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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春秋连连点头。作出一副慈祥的微笑道:“嗯,言之成理,没想到阿紫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的见识。”

阿紫道:“弟子又想,我星宿派武功之强,天下任何门派皆所不及,只是师父大人大量,不愿与中原武林人物一般见识,不屑亲劳玉步,到中原来教训这些井底之蛙。可是中原武林之中。便有不少人妄自尊大,明知师父不会来向他们计较。便吹起大气来,大家互相标榜和吹嘘,这个居然说什么是当世高人,那个又说是什么武学名家。可是嘴头上尽管说得震天价响。却谁也不敢到我星宿派来向师父领教几招。天下武学之士,人人都知师父武功深不可测,可是说来说去,也只是‘深不可测’四字,到底如何深法,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么一来,于是姑苏慕容氏的名头就大了,河南少林寺自称是武林泰山北斗了,甚至什么聋哑先生。什么大理段家,都俨然成了了不起的人物。师父,你说好不好笑?”

阿紫的声音清脆。说话很流利,将这一大堆别出心裁拍马屁的话娓娓道来,句句打入了丁春秋的心坎,确实比众弟子一味大吹大擂,听来受用得多。

于是乎,丁春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开朗。眼睛眯成一线,不住点头。看似十分得意的样子。

阿紫又趁机道:“弟子有个孩子气的念头,心想师父如此神通,若不到中原来露上两手,终是开不了这些坐井观天之徒的眼界,难以叫他们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因此便想了一个主意,请师父来到中原,让这些小子们知道点好歹。只不过平平常常的恭请师父,那就太也寻常,与师父你老人家古往今来第一高人的身分殊不相配。弟子借这王鼎,原意是在促请师父的大驾。”

丁春秋盯着阿紫,手摇羽毛扇,飘飘然有神仙之概,呵呵笑道:“如此说来,你取这王鼎,倒是出于一番孝心了。”

阿紫道:“谁说不是呢?不过弟子除了孝心之外,当然也有私心在内。”丁春秋皱眉道:“那是什么私心?”阿紫微笑道:“师父休怪。想我既是星宿派弟子,自是盼望本门威震天下,弟子行走江湖之上,博得人人敬重,岂不是光彩威风?这是弟子的小小私心。”

群豪们简直无语了,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厉害之极的拍马屁功夫,谁要是能够学得阿紫这几成的口才,那么以后行走江湖,就算武功不高,那么也一定可以左右逢源了。

因此大伙儿都想看看丁春秋会给阿紫怎样的奖励,至于阿紫似乎偷了丁春秋的神木王鼎,那么此时估计会被丁春秋原谅吧。

丁春秋哈哈一笑,道:“说得好啊!我门下这许多弟子,没一个及得上你心思机灵。原来你盗走我这神木王鼎,还是替我扬威来啦。嘿嘿,凭你这般伶牙俐齿,杀了你倒也可惜,师父身边少了一个说话解闷之人,但就此罢手不究……”

阿紫连忙接口道:“虽然不免太便宜了弟子,但本门上下,哪一个不感激师父宽宏大量?自此之后,更要为师门尽心竭力、粉身碎骨而后已。”

丁春秋道:“你这等话骗骗旁人,倒还有用,来跟我说这些话,不是当我老胡涂么?居心大大的不善。嗯,我是废了你的武功呢,还是挑断你的筋脉?”

阿紫这下终于有些着急了,连忙跪拜道:“师父在上,还请饶了我,这神木王鼎,我这就完璧归赵。”

旋即,阿紫就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了一个暗红的小鼎,将之递给丁春秋,她很聪明,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再多说反而会引起丁春秋的愤怒,不如显得顺从乖巧些,还有一线生机。

岂料,丁春秋并不打算就此轻饶了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喝起酒来。

“金克木,你将阿紫的手筋挑断,让她以后再不敢随意偷为师的东西了。”丁春秋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