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泰平悠悠地道:“凌昊天和赵观这两个人都不好对付。你知道么?武尊就是被他们两人杀死的。武尊的武功深不可测。你自己想想吧,如果连武尊都打不过他们,你我又怎是他们的对手?”

修罗王呼吸渐渐平稳,盘膝坐起,哼了一声,说道:“凌昊天,他算什么?我能设计陷害他,逼得他走投无路,受天下人憎恨讨伐,难道不能再来一次么?哼哼,当年形势大好,我若不是突然练功走火,早就追到大漠上将这小子解决了!”

洪泰平嗯了一声,说道:“殿下,你就是太过性急,你自幼体弱多病,虽怀有你父亲留下的阴阳无上神功,却无法修练。多亏我给你的有有神功,让你在几年间便摆脱了纠缠数十年的病苦,脱胎换骨,从个虚弱病妇变成了个鲜蹦活跳的少妇,才让你能一展身手,开始对凌家布置机关,下手陷害。谁想到你报仇心切,有有神功还未练成,又急着开始修练阴阳无上神功,用功过猛,走火入魔,自己反受其害?回想你初走火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自己保命都来不及,早将追杀凌昊天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想你自身不保的那会儿,生怕那两个小子趁机回来找你报仇,心惊胆战,东躲西藏,却被他们从苏州揪出,险些丧命。如今可是你怕他,不是他怕你了。”

修罗王哼了一声不答。

洪泰平又道:“再说,今日的凌昊天可不比当年了。他当上丐帮帮主,相助戚继光击退倭寇,已成为人人敬重的民族英雄,你这时再想害他已没有那么容易了。但我知道一个方法,一定可以将他手到擒来。”

修罗王眼睛一亮,说道:“什么办法?你既知道,干嘛不快快说出来?”

洪泰平微微一笑,说道:“要我说,当然可以。你若肯将严老爷的两个藏金窟给了我,我便告诉你。”

修罗王勃然大怒,喝道:“我早将严家的金银珠宝拿出大半给你了,你还有脸向我讨钱?”

洪泰平道:“此一时,彼一时。我不是告诉过你么?我在嵩山上曾跟凌昊天交过一掌,发现他内功家数跟你很接近,但他显然修练得法,不似你这般走入歧途。我当时便知道他是治好你练功走火的关键。但是你报仇心切,一心要害惨他们凌家的人,现在弄到凌昊天恨你入骨,就算你跪在地上求他,他又怎会愿意替你治病?你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将他打倒,制住了他,再慢慢逼他说出内功心法要诀。但现在凌昊天正当青年,如日中天,你却已开始走下坡了。你再不想办法擒住他,这一辈子都别想报你父亲的大仇了!”

修罗王喘息道:“报仇,报仇,我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说什么报仇?那个姓赵的小子竟然有办法攻破崇明会,我……我……嘿,我已不是他们的对手了!”

洪泰平道:“你派人杀了赵观全家,他回来杀你几个人,所谓礼尚往来,这也没什么了不起。何况你又让青竹去杀了他们在北京的门人!因果报应,丝毫不爽。你杀人太多,今日受点儿苦报,也是罪有应得。”

修罗王哼了一声,冷冷地道:“罪有应得!这四个字要用在你身上,才算贴切。你莫以为武尊死了,你引导他练功走火的罪孽便可以一笔勾销。你别忘了,织田信长也练了这功夫,走火发疯是迟早的事。就算武尊的门人不来找你报仇,织田信长的夫人也绝不会放过你的!”

洪泰平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平常,笑道:“他们来找我又有什么用?我又不知道怎样才能解救织田信长的练功走火。当时答应他们找出治愈方法的,你我二人都有份。他们若来找我,你也逃不脱干系。”

修罗王嘿了一声,说道:“如果找不到解救方法,我逃不逃脱干系都一样是个死。而你呢,却会被我拖下水去。你自己想想吧,你若落入织田的那位伊贺夫人手中,必将死得惨不堪言!”

洪泰平皱眉道:“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一切还是在于我们能不能抓住凌昊天。你若听我的话,答应我的条件,让我去将他擒来,那么大家都不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