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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护的朗诵声很稳,似乎也能够如此一直维持下去。

然而在每读几句后,低头扫视手中《酒诰》卷面之时,他的眼中却闪过一抹儿阴霾,隐隐带着焦虑,可在抬头望向太后之时,仍是真诚殷切,似是真心劝慰。

耳中听着古人所作《酒诰》中,位高权重者饮酒实属误人误国的劝谏,太后叱奴氏眉头微微皱着,脸色不时变幻几下,似在考虑是否真要戒酒。

凤椅之后,正在尤楚红温软娇躯上占便宜的石之轩感应到殿中这诡异一幕,不由暗暗咂舌:都是影帝啊!

政治大家就是政治大家,一言一语,一个眼神,都是滴水不漏,未动手前,谁先泄漏杀机,亦或恶意,谁就输了……

一些江湖草莽或小人得志者,老是未动手前就以眼神给敌人示警的愚蠢举动,与此相比,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王:封,予不惟若兹多诰。古人有言曰:‘人无于水监,当于民监。’今惟殷坠厥命,我其可不大监抚于时……”

眼看宇文护就要读完《酒诰》,在约为暗号的“我其可不大监抚于时”一句出口之时,宇文邕的身形无声无息间向后飘退。

同一时刻,他侧后方的何泉则无声无息间向前扑出,左手成掌刀,直袭宇文护背心,右手拂尘横抽宇文护右腰。

宇文直则双拳狠砸宇文护的后颈及右肩,而退后中的宇文邕则将手中灌满先天真气的玉笏倏地射出,携着凌厉劲风直袭宇文护后要间的脊椎骨。

生死系于一发,宇文护眼神霎时一片冰寒,浑身劲气鼓荡,早已暗暗蓄势的精气神瞬间催发至极限,“呼呼……”,耳中听到从左右侧室传来的若有若无的衣袂拂风声,不禁暗暗吃惊。

尽管他刚刚就感觉到不对,且知晓背后三人会猝然偷袭,却未想到对方的准备如此充分,甫一发动,便是后着连环,分明不想给他丝毫喘息之机。

不过,他毕竟身经百战,心境临危不乱,浑厚暴烈的气劲沸然一鼓。

身披的黑红蟒袍砰的炸开,背后一大块布片如同裹着一方重石,倏地离体后抛,迎上何泉的掌刀、拂尘及宇文邕掷来的玉笏。

同时,他身形古怪的前扑,恰恰避开了宇文直的双拳,且双脚一踹锦凳,使之嗖的疾速后滑,撞向宇文邕双腿。

“蓬……蓬……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