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找不出比眼前的少年更楚楚可怜的人来了。
“小妈……”
少年仿佛是没看见他们一样,眼眸中的焦点越过安德烈和赫尔曼,落在了他们身后的女佣上。
他似乎是被佣人手中拎着的,还在往下滴着血液的利斧吓坏了,精致丽的小脸血色全无,慌乱失神地就要扭头逃离这里。
移动的走廊现在还没将原来的通道转移到其他位置,因此迷神心智的毒气还在过道里肆意蔓延。
少年也不知道刚才是从哪条密道过来的,有没有接触到毒气,安德烈生怕娇软的少年被毒气熏坏了身体,连忙拽住云焦的手臂往自己的怀里送。
“别怕,是我。没事了没事了……”
赫尔曼侧目看向报告位置的女佣,语气连降了几阶温度,“你连我们的小妈都不认识?”
女佣瞪圆了眼睛,举着斧子头一次感到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辩解,“不,不是……可,可是刚刚我,我明明看见了有,有另一个更高的人,在,在……”
安德烈搂着仍止不住轻微战栗的少年,扭头冲着女佣吼了一声,“还不滚远点!”
女佣心惊胆战地磕巴着应下,慌不择路地扛着斧子跑开。
赫尔曼听见女仆断断续续的话若有所思,先是走到岔路口检查了一番,没有看见其他人的踪迹后折回云焦身边。
少年的体温触手生凉,他身上这件老旧的薄衣根本抵御不住负一楼阴冷的空气侵袭。
安德烈心疼得搂紧了少年,用自己滚烫燥热的体温去安抚对方。
“先送小妈回房间吧。”
赫尔曼对少年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存疑,打算送他回到二楼之后再询问。
安德烈直接打横抱起云焦,递了一个眼神给赫尔曼。
“小妈,前面的空气不太好,把这个吃了才不会受伤。”
赫尔曼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方形的小银盒,拨下边缘的开关打开了小银盒,倒出了一粒粉蓝色的药丸,递到了云焦的嘴边。
微凉的药粒入口即化,被温热的口腔融化成一道细流顺着食道滑下。
但药极苦,少年的小脸被难以忍受的劲苦刺激地皱皱巴巴的。
“对不起小妈,药丸是不是太苦了?我这里有一颗糖,小妈含在嘴里就不苦了。”
赫尔曼从拨开了银盒的另一边,倒出一粒白色的含片,想要让云焦吃下去。
安德烈打量了一眼赫尔曼手里的糖片,随后意味不明地扫视一眼赫尔曼,却并没有说什么,默许了赫尔曼的行为。
“焦焦。”
白色的含片即将触碰到少年的唇时,默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附近,从前方的岔路口拐过来,还一眼就最先看见了被安德烈抱在怀里的云焦并朝他走来。
赫尔曼眼中闪过不满的恼意,迫不得已暂时将含片收起。
“默林,你叫小妈什么?你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你那点廉耻心是不是已经被狗吃了?”
安德烈看见默林这张脸就来气,忍不住阴阳怪气他,“我看大哥干脆以后就少往亮的地方走,直接搬来负一楼住好了。反正天黑了以后也看不清大哥的脸,大哥不要脸起来我们也不知道。”
赫尔曼轻挑眉毛,忍不住笑了一声。他还不知道安德烈被逼急了也会拐弯抹角地损人。
默林直接无视了安德烈阴损他的话,双手伸出想要从安德烈手中接过云焦,被对方瞪着眼睛抢先错开。
“焦焦不介意我这么叫他,是吧焦焦?”
被安德烈横抱在怀里的云焦从默林的声音传入耳朵里时心跳就控制不住地加速,那种听见心上人声音的悸动和欣喜再次疯狂地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