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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说了许多话,但除了能让他们的品德显得更肮脏龌龊以外没有任何其他作用。约翰·费瑞尔用鞭子把他们赶了出去,这是他宣泄愤怒的唯一方式。

第二天早晨,费瑞尔起床时,他看到自己的被子上辈钉了一张纸,正钉在自己的胸口,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一行粗重的字:“限你二十九天改邪归正,到期则——”

他不知道那可怕的势力是如何进入自己屋子的,他更不知道那未完的恫吓究竟是指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已被逼上了绝路。

从那以后,每一天都会有一个数字出现在屋里,有时在天花板上,有时在门板上,有时贴在花园的门上或者栏杆上,恐怖的阴影日渐深沉,不断摧残着这个老人和他女儿的身心。

终于,当“2”这个数字出现的那天,费瑞尔崩溃了,这天晚上,他独自坐在屋里,这一个月来他几乎把所有能够变卖的财产都换成了可以随身携带的珠宝,早已收拾好了一切随时准备带着女儿逃命。

可他实在想不出来,在这重重的包围下该如何离开……

万籁俱静之中,他听到一阵轻微的爬抓声,费瑞尔屏气凝神,拿着猎枪就冲了上去,谁知他打开房门后只见一团黑色的事物飞快地滚进了屋里,待他定睛一看,地上爬着的人,竟是杰弗逊·侯波!

“天哪!”约翰·费瑞尔惊道:“你可把我吓坏了,你为什么这样进来?”

“快给我些吃的。”侯波声嘶力竭地说:“两天两夜我都来不及吃一口东西。”他自己抓起桌上的冷肉、面包便狼吞虎咽起来:“露茜可好吗?”

“很好,她并不知道这些危险。”这位父亲回答说。

“那很好。这个屋子的四周都已经被人监视起来了,这些人算得上很厉害,不过他们要想抓住一个瓦休湖的猎人,可还差一些。”侯波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自己是爬进来的。

原来在先知拜访费瑞尔的第二天早晨,他就去了盐湖城,费瑞尔在那里找到了一个打算前往内华达山区的朋友,将一封写给杰弗逊·侯波的信交给了他,信中写明了迫在眉睫的危险情况,并且要他尽快赶回来。

当晚,他们的逃亡就开始了,这是他们最后一线逃出生天的机会……

……

他们昼夜不间断地逃跑着,他们穿过了崎岖的山道,越过巍峨的大山,在乱石中前进,走过狭窄的鹰谷峡道,却丝毫不敢停下半步,因为他们知道,每前进一步,就和他们刚刚逃离出来的暴政横行之所远了一步。

他们逃亡的次日,大约中午时,眼看口粮就要吃完了。不过这难不倒侯波,在大山之中,任何飞禽走兽都能为这个猎人充饥。他选择了一个隐蔽的所在,拾取了一些枯枝干柴生起火来,让他的伙伴们暖和一下。他们此刻已是在海拔五千英尺的高山之上,空气是彻骨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