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大院子里追逐嬉闹,那个小男孩跟在他屁后一直喊个不停,“阿城哥哥,你等等我呀,阿城哥哥,你跑慢一点。”
“小川,你烦不烦啊,能不能别喊了!”那时他感觉那个小孩就是个累赘,因为他想跟更大一点的孩子玩耍,不想带着那个叫小川的男孩。
小川毕竟还小,不懂看人脸色,也辨不出他不耐烦的语气,指指大院里一棵杨树上的鸟窝,“阿城哥哥,我想要鸟蛋!”
他要急着跟其他几个大孩子去玩陀螺,哪有那个功夫爬树摸鸟蛋呀,于是哄他,“你先回家,等夜里我过来摸给你,白天鸟妈妈在家,没法摸。”
小男孩笑嘻嘻的,“阿城哥哥,那我明天在这里等你。”
后来他终是没能赴约。
因为晚上回家时,家里就开始了大战,母亲发现了父亲的婚外情,他们几乎是打了一夜,吵了一夜,第二日一早,母亲就带着他离开了。
后来母亲带他移民到美国,等他大学毕业再次回来时,曾经的大院已不复存在,被一幢幢高耸的大厦取代。
他只记得那个小男孩叫小川,只记得他脚踝处有块胎记,还记得他总是叫他阿城哥哥。
迟越城深呼口气,将林百川□□在外的那只脚放进被子里,把房间里的灯关上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翌日。
林百川醒来时,看看身上的被子,再瞅瞅床头柜上的保温壶,一个激灵坐起身,听到卫生间有哗哗的流水声,以为是慕时丰良心发现,给陶然买早餐时替他带了一份,“慕时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