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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一把琴之前,你得明确自己要什么,然后有针对性地试,这样才能知道自己和这把琴对不对脾气。否则再贵的吉他,也发挥不出它的优点。成熟的吉他手对音色有自己的偏好,对吉他这种乐器,乃至音乐也有自己的理解。”

他又看了一眼吉他:“这把琴,玩一玩是够用的。”

冷炽瞬间就听懂了耿京川的话。

这不是因为他悟性高,而是在他学画时,老师经常说同样的话——喜欢绘画和用绘画创作是两回事,前者是一种享受,而后者是一项修行。

和巴音聊天时,冷炽就能意识到,自己对音乐的理解很浅薄,对吉他也从没什么思考。他只会弹点现成的曲子,有时即兴做点变化,因为理论基础差,改得荒腔走板,没什么美感。

关于这条路,他只有模糊的方向,没有清晰的目标,只能边走边探索。

“冷炽,差不多得了。”

耿京川的冷水泼下来时,他一点也不生气,心中只有困惑。

“什么叫‘差不多得了’?”

冷炽语气不像在抬杠,耿京川反而沉默了。

“哥,你是不是还觉得我在开玩笑?其实,当不当吉他手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学着用吉他创作,因为它有力量,没准能把我要的东西表达出来。我想试试。”

他的目光毫不退缩:“我不想玩,我是认真的。在试出能不能用它创作之前,我不会放弃。”

耿京川点了支烟,深吸一口,缓缓地吐出烟雾:“激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坚持下来不容易。为理想去死很简单,难的是为它活着。”

他没有解释这些话,把吸了一半的烟戳进烟灰缸,拎起吉他弹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