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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京川双手插兜,听得想笑:“你怎么跟中介似的?”

城中村比小区热闹。村口的早餐摊前学生扎堆,有美院学生,也有培训班里的应考生,偶尔有几个年轻的美院老师起床晚,也在这里对付早饭。冷炽和一个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对耿京川解释:“刚留校的,我上学那会儿他还在读研。”

“你在这片混得不错。”

“住惯了,懒得找新地方。要不你搬过来吧,我罩着你。”

耿京川笑笑没回话,跟着他走进一栋小楼。

房东家和租户之间有道结实的防盗门,里面是装修阔气的三室两厅,楼上则是宿舍一样的统一规格,都是三十多平米的开间。

冷炽的房间装修很简单,不过是白墙瓷砖地,但因为有扇不挡光的大窗和独立的厨房卫生间,在那间地下室的衬托下,俨然成了豪宅。

“随便看。”

冷炽在厨房烧水的时候,耿京川就在客厅里四下打量。

一个两米乘三米的空画框象征性地把开间隔成两部分,一小半是小卧室,一大半是客厅。客厅一角是沙发和乐器,还有个塞得满满当当的矮书架。冷炽看书很杂,博而不精,全凭好奇心和求知欲。

引人注意的是另一面墙,那上面挂满油画,墙角也堆着不少。冷炽偶尔也画画,画架上还有一幅刚完成的抽象画,散发着生涩的亚麻油味。耿京川不懂画,只觉得它色彩明快,笔触洒脱,和他的毕业创作一样,有种难以捉摸的灵气。

他弹琴也是这种气质,同样的旋律总能被他弹出不同的味道。耿京川有时会形容他的吉他有种妖气或鬼气,锋利,飘忽,能在人心头划出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