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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京川点了支烟,顺便把纸条烧掉:“你早晚得被人伤了。”

“什么跟什么啊……”

冷炽发作完,又觉得自己这股火来得莫名其妙,毕竟耿京川也是好意。他小声地嘟囔着,掩盖心虚的声音,逃回自己的一半房间练琴。

耳机一戴,他就超然物外,与弹琴无关的事通通被赶出脑海。他自然听不到耿京川的叹息,也就无从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轻视那个姑娘。

直到在树海六周年的趴上,冷炽亲眼见到她像蝴蝶一样穿梭在各种乐队之间,用撩拨自己的目光看着每一个人,他才隐约觉得,也许耿京川做得没错。不过话说回来,那些人里也没几个长得周正的,她图什么呢?

但他没空困惑,因为耿京川正带着乐队四处走面儿。

耿京川很讨厌这种泛泛的社交,今天称兄道弟,明天就忘掉彼此的名字,只有需要帮忙时,才能想起自己的号码。

那时冷炽还没练出自然的假笑,但他不能不笑,这就显得太装逼,他只能咬着后槽牙咧嘴。巴音和卫卫本来也不愿意假笑,看一眼他扭曲的脸,就笑得发自肺腑。

耿京川这边就没那么轻松,有人热情地搂着他,比着大拇指揭他的短:“可以啊,哥们以为你从此就干py了。”

后者也和他勾肩搭背,笑得轻描淡写:“还年轻,还得摇滚。”

其实在场子里走面儿的没什么大牌,大牌都在化妆间里,有段岩亲自拎着烟酒招待。这里都是些半红不紫的乐队,和日蚀一样,四处勾搭,寻找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