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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炽的眼睛追逐着他黑色的身影,像一阵黑色的风,一匹黑色的烈马。长长的马鬃飘荡着,一会儿融进夜色,一会儿拖出油画般的线条。他下意识地追过去,操场上的景物像蒙克或梵·高的画一样流动起来,脚下的路也变成了笔触,只有那黑色的影子是真实的。

“来,走走。”

于是他走起来,耿京川在旁边慢跑。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风,他们的头发像黑色的火,猎猎地飘。冷炽的腰杆挺得笔直,像一把倔强的火炬。醉酒的感觉还在头顶盘旋,他已经开始奔跑。

眼前的画面又开始模糊,泛着奇怪的光晕,耳朵里还有种陌生的声音,沙哑又破碎,好像难听的哭声。

然后他撞上一堵墙,淡淡的酒气和烟味钻进鼻腔,他的眼睛更酸了。

耿京川用力地箍着冷炽的背,把他的哭声闷在自己怀里。

第15章

其实那次登台也不能算彻底失败,因为在场的圈内人士至少有一半人记住了那个不要命的主音吉他手。

“你哪儿捡的这么好玩的小朋友?”电话里,吴玫的声音带着笑意。

“自己送上来的。我也觉得我运气挺好。”耿京川斜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翻着冷炽的素材本。这个本子已经是两人共用,谁有想法都可以在上面写写。

吴玫笑了几声,又问:“他手养好了吗?”

“早就好了。这几天他正叫唤手痒呢。”

“行啊,正好这周末有个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