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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炽悲哀地硬了。

他保持这种状态把水放完,艰难地塞回去,心中不停地咒骂自己:整天惦记这个,就不能有点追求吗?

可什么是应该追求的?目前的生活已经足够理想,还有什么更值得追求?

马斯洛说饱暖淫欲满足之后,人才会更高的追求,冷炽回想这些年,每个人都是先爬到金字塔顶,然后才有饱暖淫欲。盛和平是这样,那些沉溺酒色的乐手亦然,从生活超脱而出,最终又回归生活,甚至低于生活。

如果人生是这样的抛物线,冷炽宁愿效仿柯本,把自己一枪崩死在巅峰。他一路拼来,不是为了活得像个沉迷享乐的动物。

冷炽收拾好自己出来洗手,只见耿京川张着五指,正在看水滴滑落。他的手永远那么干净,指甲剪得很短,十根手指像竹子一样,节节分明。

他心中微动,想到些遥远的事。

许多年前盛和平也有一支乐队,后来就只剩下他自己。关于那支乐队的信息很少,少到仅在盛和平的简历上提过一句。网上几乎找不到它的作品,仿佛是被刻意抹除了。

如果耿京川想变成盛和平,也许早就做到了。

冷炽感到惭愧,不该那样揣测耿京川。他低下头:“哥,让我一直跟着你吧。”

“你心里肯定有事,回家再审问你。”

耿京川笑着往他脸上弹水,走出卫生间,回到那片浑浊的混沌,留下冷炽一个人百感交集。

那天晚上,冷炽并没有被“审问”,因为耿京川喝醉了。

他不得不借醉逃避一些东西,比如那个眼里有话的姑娘,还有盛和平意味深长的邀请——下一个节目在他的别墅里。去过的人把那里描述成天堂,至于他们享受过什么,却总是讳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