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一听,舒开笑颜,“我就说我儿子有本事的,他这今天不就是刚从美国打完比赛回来吗,出国打比赛,那是有本事的才能去的,儿子,那个……六十万。”

“六十万?”路轻咳了一下,“没这么多。”

“怎么可能。”另一个男人开口了,“你爸不是说你们冠军有什么百万美金吗,你爸说你必拿冠军,别诓我们啊。”

路轻长途飞行回到家里,一口水都没能喝上,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喉结上下一滚吞咽了一下,“我只拿了第四,网上能搜到,有我名字,战队抽成之后我个人到手也就五万。”

气氛一时凝固了起来,客厅静得落针可闻,他微微低着头,棒球帽下看不清眼神。

此言一出,父亲立刻沉默了,烟灰烧掉一截掉在地板上,那三个男人各怀心思。路轻接着说:“就五万,下个月才能发,要就来拿。”

说完,他抬脚要进房间,第一个说话的男人站起来,“小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路轻一笑,肩膀跟着颤,“是,但现在也不是父债子偿的年代了,我说了,五万,下个月15号。”

时间是凌晨两点整,逼仄狼藉的客厅里先后响起打火机点烟和夹带脏话的商议声,路轻的父亲看上去很慌张,片刻之后沉下了脸。

“这样。”他们商议出了一个结果,“下个月十五号,我来拿钱,先拿五万,剩下五十五万给你两个月筹钱。”

听这话是有松口的意思,路轻父亲连忙起身应和,“哎哎好嘞……”

“筹不到。”路轻的声音很冷,“现在十二月,就算我下个比赛拿冠军,分到手上也没有五十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