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人凑合着长大的,有时候病过了才知道自己生病了,那窄巷里连排房的邻居,一对夫妻,总爱吵架。吵架时他家孩子会哭,大声嚎啕地哭。接着女人会朝孩子大喊,你哭什么,宁要讨饭的娘不要当官的爹,跟谁走你自己清楚。

路轻那时候坐在客厅的地上,和他们一墙之隔,他看着家里被父亲一天两包烟抽得发灰的墙,他想的却是母亲走了也好,能跑一个是一个。

“谢谢教练。”

“右手。”云烁又撕了一片。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不得不说豪门战队基地的修复能力比什么灵丹妙药都来得快,看了眼时间,他睡了足足十三个小时,且一夜无梦,醒来如新生。

元旦第二天,放晴了。

云烁盘腿坐在训练房电竞椅里,路轻下楼时,他正在做一件非常刺激的事情,反向跑毒。路轻的衣服单薄,但基地里暖气的温度刚好。

回想起shield基地里一楼那两个老旧的立式大空调,有时候暖风吹得好好的开始吹自然风,他又没有厚衣服,生生挨了几天冻。

“好点没?”云烁的视线还在屏幕上没有挪开,“头还疼吗,昨晚我不放心,去看了你一眼,你迷迷糊糊的,说头疼。”

然后云烁都绕了一个究极远路进圈了还没听见回话,他往草里一趴,扭头,看见路轻一张试图努力说话但吐不出一个字的苍白无力又心酸帅气的脸。

“嗓子哑了?”云烁问。

路轻点头,同时指了一下他屏幕。

他被突突突了。

“我靠,算了,点外卖吧,叫点清淡的。”云烁放下腿打开外卖,开始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