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轻抱着他的豆浆,“不,我想知道他管谁借钱了。”

借来借去的都是那么几个人,麻将馆的,棋牌室的,这种地方很难有所谓的新鲜血液,都是扎根在这儿十好几年的人。

这些人好起来是真的好,路成国势子顺赢钱的时候那些人还给路轻买了几件新衣服庆祝,狠起来也是真狠,连排房住他们楼下的小老头眼睁睁看着儿子被割耳朵。

倒还是头一回闹到战队这里。

“咳。”路轻顿了顿,他不想把云烁往家里带,“要不……你在那边那个便利店等我吧。”

云烁冷哼了声,“我起个大早来逮你,就是为了去便利店等你的。嗯嗯,真当我小媳妇了,赘婿。”

“没有。”路轻拿手背蹭了蹭下巴,“家里脏。”

他那个家真挺脏的。

但云烁一来不买账,二来真怕他干傻事。

不知道为什么,在云烁看来路轻是那种看着天然无害,冷不丁就会下个狠手的人。都说不叫的狗才咬人,那么平时乖乖听话,抱个枕头来找他睡觉的那种狗狠起来,岂不是能把人啃得渣都不剩。

“带路吧。”云烁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这个点你爸该起了吧。”

“是这个点他该打完牌回家了。”路轻无奈,“走吧,小心地滑。”

连排房都是一样的户型,方方正正的鸽子笼,客厅,厨房,俩卧房,一个卫生间。卫生间没有窗户,一个转起来动静堪比发动机的换气扇。

路轻带着他上楼,开门,扑面而来的霉味儿。他们家这套不向阳,常年都是这个味道。云烁蹙了蹙眉,“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