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十六岁的小少女,真的很难抗拒这种“坏男人”。
那之后,时月日记的主题就变成了“裴子洲”。
如果非要深究,她到底有多喜欢裴子洲,也并不见得,很久以后时月回想起当时的片段,感觉她更多的,是迷恋一个名为“裴子川”的意象。
她创造出来的,一个能够被她长久喜欢着的,完美意象。
但是,正如她昨晚同迟晏冬说的那样——她会演。
演她很喜欢裴子洲。
这种感觉很奇妙,她不知道是不是也有人和她有过同样的经历。
她演得很投入。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的目光就从未从他身上移开过。
他同别人谈恋爱了,她会吃醋,会黯然神伤。
有时演得久了,她甚至自己都分不清她究竟是真的喜欢裴子洲,还是在习惯喜欢裴子洲了。
时月叹了口气,从回忆里抽神,才发现他们不知不觉已经来了樱川最为繁华的一条街道上。
早高峰的时间点,有点堵车。
时月刚吃完饭,大抵因为今天神思疲倦,她坐在晃动的车厢里,久违地体会到了晕车的感觉。
她皱了皱眉,手指按在喉咙上,弯腰从旁边的纸巾盒里抽了张纸巾出来。
低眼,瞧见迟晏冬的手指正好搭在上面。
男人手指修长,骨节匀称,冬日上午的天光似将他指腹都照得透明。
他的衣袖朝上卷了几分,露出的手腕上戴了一枚造型感十足的劳力士绿水鬼。
他平日里的手表都相对较为低调,这还是时月第一次见他戴这样张扬的手表,不由得多注意了几眼。
正发呆,冷不丁迟晏冬忽地将车子停下,时月的身子被惯性撞得往前一晃。
紧接着,她望见他停在纸巾盒上的那只手,蓦然朝上移了几分,然后稳稳地握住她的手臂。
他握得用力,手背上青筋鼓起。
待她坐稳后,他才收回手,目光对上她略显茫然的目光,眉骨稍抬:“发什么呆?”
时月哪好意思说,我在想你今天怎么戴了枚那么骚气的表——因此,只好欲盖弥彰地道:“在想,好久没有见子洲哥了。”
“……”
迟晏冬未对她句话发表任何的看法,他眉心微动,敛目,甚至,还极短促地笑了下。
他的笑声很轻,时月摸不清他什么意思,正要发问,迟晏?????冬却忽然侧身,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停了半分钟,时月旁边的玻璃倏尔被人从外面敲响。
她转身,降下车窗。
车外冷风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