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专业歌手, 粤语发音很标准，脸颊红得要命, 显然是喝醉了。

裴子川站在旁边摊了摊手，很无奈的样子：“拦不住。”

时月想了想, 给迟晏冬发了条微信：【姜荨喝醉了。】

发完, 她走过去, 扯了扯姜荨的衣袖。

姜荨回过头来, 两眼放光地看着她：“小时月, 你去哪了？”

女孩略显嘶哑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来，时月心不在焉道：“去卫生间了。”

姜荨点了点头，继续盯着屏幕去唱歌。

一首歌快要终结的时候，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时月转头看了眼姜荨，走过去开门。

徐未名双手插着兜不耐烦地站在门前, 包间里歌声泄出去些许。

迟晏冬站在徐未名侧后方的位置，神色清冷又无奈。

时月怕别人认出姜荨, 连忙侧身将他们让进屋。

裴子川虽然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看眼下的状况, 也能猜出一二。

他默默站到一边, 决定当好一个隐形人。

可姜荨偏不允许, 她转过身去切歌，头也没回大声叫裴子川的名字：“你的歌！”

《小小》。

很少女情怀的一首歌。

裴子川眉心微跳，下意识转头看了时月一眼。

旁边的音响忽而传来一道刺耳的“砰砰”声。

姜荨的麦克风不知何时掉到了地上，她双脚还站在沙发上，小巧的脚跟陷在皮质的沙发垫子上，神情怔愣地看着徐未名。

只看了不到半分钟，她很快就收回了视线，仿若他不存在似地，她直接低头拾起麦克风，扯着嗓子开始跟唱。

裴子川挠了挠自己的鼻根，正犹豫要不要一起唱。

倏地，徐未名倾身将他方才刚点的一根烟捻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朝姜荨勾了下下颌：“过来。”

姜荨唱歌的声音顿了下，没理。

徐未名突然上前，直接攥住她手腕将她从沙发上扯了下来。

姜荨颇具少女感的歌声戛然而止。

迟晏冬在门旁勾住时月手指，指腹在她手心里轻挠着。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迟晏冬姿态松散，神情疏淡，显然对这副情形习以为常。

没两分钟，徐未名就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棒球帽和口罩，娴熟地扣到姜荨头上和脸上，紧接着就抱着她走了出去。

出乎意料地，姜荨并没有挣扎。

但是走出门的那一刻，时月看到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从她颊边滚落下来。

她心里无端感受到一阵酸楚，眼眶不由得红了红。

裴子川大抵不想当电灯泡，等徐未名他们出去后，他看了一眼时月，也跟着出去了。

昏窄的包间里，歌声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