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张青听得他声响,更是急忙就想靠近,沈庭蛟被殷逐离紧紧压在身下,那敌将又整军待发,他低哼了一声,大声喝:“站住!”

张青被这一声惊住,不敢再前进,听声音不对,他是个粗人,也没往深里想:“母妃?母妃你在吗?”

殷逐离听若未闻,只是俯身继续磨枪,尔后再次交战。沈庭蛟汗已湿透了衣衫,视线中出现亮得可怕的光点,他尽量平复呼吸,令语声正常:“无事,你先回去。”

张青仍在犹豫,只恐二人出了什么意外。沈庭蛟自身难保,如何又顾得上他。他站了一阵,一咬牙,仍是准备过去看个究竟。幸得身后一人赶来:“张青!我家唐先生出了何事?”

却是郝剑。张青仿佛得了大救星,忙不迭奔过去,指向那丛可疑的深草:“郝总管,九爷和母妃在里面老半天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我想过去看看九爷也不许!”

郝剑只看了一眼,面上便泛起一丝红晕:“人家夫妻二人一起,你管何事!还不快走!我家先生现在何处?”

声音渐远,沈庭蛟松了口气,再一低头,发现自己衣裳上血迹森然。哪里来的血?他心中一惊,忙不跌起身,见殷逐离右腕不知被什么划破,剧烈的动作加快了血液的流动,血染了一片秋草。

他起握了她的手,第一次怒喝:“殷逐离!你不想活了!”

殷逐离似乎这时才发现这处创口,她望着那鲜血好一阵,突然展颜一笑,沈庭蛟终于听清楚了那模糊的一句:“弃我去者不可留。”

她撕了一处衣角,极利落地包扎那伤处。唐隐,像你这样的腐儒,满长安遍大街都是。你哪一点值得我殷逐离另眼相看?你要死只管去死,哪一点值得我殷逐离伤痛?承认爱我就那么耻辱,二十年相依相伴,抵不过一段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