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士拖了魏氏下去,有将领靠近殷逐离,低声询问:“王妃,如何处置她呢?”

殷逐离揽着沈庭蛟的腰,转身向车中行去,留下淡淡的两个字:“放了。”

身边立时就有人恭维:“王妃果然是宅心仁厚,以德报怨,实是仁义之楷模……”

“仁义?”殷逐离哧笑,几日光景,她同这些军中将领已经混得熟络起来,“抱歉白副将,本王妃只是想多看看她居无片瓦,孤苦无依的模样。”

众人正尴尬间,张青大步行来:“母妃,父皇,曲天棘之子曲怀觞向西北方逃窜而去,目前不知所踪。”

殷逐离挥手:“丧家之犬,不足为惧。由他去吧。”

这次没人再夸她宅心仁厚、以德报怨了……

沈庭蛟无暇在陇西久呆,长安城还有许多事在等着他。这次漂亮的平叛将载入大荥史册,也会奠定他在黎民百姓心中的地位,朝堂上那把黄金座椅,再无人能同他争抢。

此际他站在车驾之上对王师将领论功行赏,明黄色的帷幄抚过深秋的长空,风沙扬起,为他单薄的身体平添了三分瑰丽磅礴的气势。

殷逐离第一次见到那样的他,举手投足皆带了睥睨天下的尊贵桀骜。殷逐离甚至想,或许这场争斗中,他才是真正的胜利者,用不费吹灰的力气,窃取了大荥江山,不留丝毫贼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