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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男子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她,“谁没有爹啊?”

兰姑脸一红,赶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上次有位老大爷用五两银子在我这买了很多猎物,我看你和他长得有些像,想问你那老大爷是不是你爹?”

年轻男子目光微闪,迟疑了片刻,才道:“那位老大爷正是我爹。原来我爹拿回来的猎物是从你这买的,还真是巧。”

这就不奇怪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兰姑内心暗忖。

兰姑在回村路上,碰到了孙氏,她拄着拐杖,一瘸一拐,手上提着篮子,不知道是要去哪里。她都伤成这样了,还出来走动,可见那钱六根本不会心疼自己的婆娘。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孙氏一看到兰姑眼睛露出恨不得生吞活剥兰姑一样的神色。

兰姑见了也没做理会,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经过她身旁时,听到孙氏冲着她恨恨骂了句:“毒妇。”骂完还往地上啐了一口。

兰姑脚步一顿,她怎么又成毒妇了?兰姑听了孙氏的话,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好笑,料她这会儿也没办法对她动手,兰姑冷睇了她一眼,微笑道:“孙娘子,你都摔断了腿,怎么还在逞能啊?”兰姑发现自己也学会了阴阳怪气。

孙氏气得满脸涨红,双眸瞪得如铜铃,“你这恶毒的淫妇,要不是你诅咒我,我也不会摔伤腿!”

兰姑见她这样,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免得她拿拐杖打自己,本来想反驳她的,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必要,这孙氏向来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兰姑冷笑一声,目光阴恻恻地扫向她,故意说道:“既然你知道了,那你最好别再来招惹我,不然我就诅咒你这辈子都生不出儿子。”她嫁给钱六好几年了,肚子里都没点动静,兰姑知道她最重视这个,在村里头,女人生不出孩子是要惹人说闲话的,也就孙氏太过凶悍,大家都不敢当着她的面对她说三道四,但私下里肯定免不了议论。

孙氏闻言脸色都涨成了猪肝色,看着快要晕厥过去的感觉,“你也别得意得太早,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寡妇也想着再嫁?别到时被人当成破鞋一样抛弃。”

她挥舞着双手,大有要冲上来和她拼命的架势,但又忌惮兰姑的话,不敢轻举妄动。

她还没得到手,谈什么抛弃?兰姑并没有被她的言语刺激到,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那你便等着看吧。”兰姑说着不再搭理她,继续往家的方向走。

回到家,还没进院子,便透过篱笆隐隐约约看见霍钰坐在院中大树下的竹椅,崽崽被他抱在怀里,霍钰低沉悦耳的声音传出来,兰姑这才得知他在教崽崽识字。

兰姑唇角不由浮起抹笑意,推门进去。听闻声响,霍钰的声音戛然而止,转头看向她。

“怎么回来得那么早?”霍钰问了句,说着合上书,将书放到竹桌上,又把崽崽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