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逃避着、不愿深想的那个词语,瞬间复制了无数次,冲进了她的四肢百骸、冲进了每一个细胞里。

那个词,叫囚禁!

王建业可以对付她的手段里,她最绝望、最无法反抗的那种。什么学习、什么高考、什么惊才绝艳、什么社交牛逼,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因为王建业是她的丈夫,是她合法的……主人。

哪怕已经解放二十多年,哪怕到了她穿越前的202 2年,在偏远的山区里,在法制没有照耀到的地方,依旧充斥着愚昧与残酷。她嘴上张牙舞爪的说着,王建业如果踩她底线,她就敢鱼死网破、就敢烧王家的房子。可到了那时候,法治社会长大的她,真的敢杀人吗?

王建业要是□□了她,把她关在房间里,不停的生孩子,她又真的能把孩子一个个掐死吗?

我做不到的啊!

泪水喷薄而出,林秀芬不知道自己除了最软弱的哭,还能想出别的什么办法。她一切一切的生机,竟然全都寄托在王建业的一念之间。王建业愿意“宠”,她便是竹水大队人人羡慕的小娇妻;王建业翻脸,打她骂她虐待她,也绝不会有人给她讨个公道。她和原主的命运,从来没有本质的区别!

呜——

林秀芬有很多很多次假哭,眼泪说来便来,演技能把一群小鲜肉摁在地上摩擦。可此时此刻,她的呜咽,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真实。

最可悲的是,她连哭泣的力气都持续不了多久。高烧加长期的营养不良,让她的身体非常虚弱。没多久,疲倦至极的她竟在哭泣中丧失了意识。

王建业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他隐约猜到林秀芬的反应,跟他昨天的故意吓唬有关。略有愧疚的同时,又生出了些许无奈。他算是确定了,林秀芬在那边铁定年纪很小,且肯定备受娇宠,是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没错了,不然不至于他稍微吓唬就发烧。

他再次靠近床边试探了一番,林秀芬没醒。于是他伸手把人拖了出来,又背到了背上。肌肤相触,王建业的心又沉了沉,林秀芬的温度太高了!

快速的出门下山,走到社员们干活的地头,王建业找到了王世虎,招呼了一声:“大队长,秀芬发高烧了,我带她去趟医院,跟你请个假,这两天她不上工。”

周围发出了暧昧的笑声,更有人出言调侃:“王建业,你可以啊!”

王建业没心情跟人开玩笑,高烧是有可能死人的!掂了掂背后的林秀芬,调整了下姿势,打算直奔县人民医院。却在迈出步伐时,被赶来的吴友妹拦住了:“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