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燕在妇产科的病房,一群大男人留着确实不方便。林秀芬挥挥手,先把男人们赶走了,才进入病房准备看护陈海燕。

“原来是海燕啊。”外科医生陈怀兴走了进来,往病床上探了个头,就认出了人。

林秀芬惊讶:“你认得?”

“嗐,我爷爷陈家冲出来的,原先活着的时候年年回大队拜年,哪能不认得。她辈分高着呢,算起来我得管她叫嬢嬢。哦,对,你们竹水大队喊满满的,就是姑姑的意思。”

林秀芬:“……”山区方言可真是千奇百怪。

“她怎么好端端的流产了?她爱人呢?”陈怀兴又问。

“出差了,不在家。”林秀芬苦笑,陈海燕遭此一劫,真是意外也不意外。这就是乡下女人的生存环境,别说寡妇,但凡男人不天天家的,就有极大的危险。上一次,要不是她有防备,下场未必比陈海燕好。

要不林秀芬怎么那么恶心王建英呢?他活着回来,只是经常出差,家里还有王建设,陈海燕都这样了。原陈海燕到底经历过什么?林秀芬都不敢想。

陈怀兴与陈海燕不算熟,随口说了几句后便道:“我那边还要坐诊,有事来外科找我。都是自己人,别客气。”

林秀芬赶紧道谢,有个八竿子打得着的亲戚在医院工作,安心太多了。

陈海燕一直昏睡着,不多久,王建业回来,把手里的纸包递到了林秀芬面前:“我买了几个肉包子,这两天麻烦你在医院陪下床。耽误的工分,我让王建英折现钱和粮票给你。”

林秀芬接过纸包,交代道:“医院有我,你先去厂里打听一下王建英人在哪里。最好能拍个电报,让他尽快往回赶。”

王建业应了。

“还有,”林秀芬接着道,“建春去找我的时候,说她嫂嫂流产,是被坏人欺负了。”林秀芬脸色沉了沉,“她细妹子家说不清楚,你回大队仔细查查。总不能让海燕白给人欺负!”

正说话,陈海燕醒了。睁眼看到雪白的天花与墙面,再扭头看见床边的林秀芬,顿时呜咽起来。

林秀芬连忙问:“怎么了?哪里疼?要不要喊医生?”

陈海燕哭着抓住了林秀芬的手:“姐,姐……田自强他、他强、强迫我!我要报警!我要让他进监狱!”

林秀芬顿时面如寒霜,之前在玉米地里,她就察觉到异常,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居然真的有人敢强迫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