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还什么都不知道,真以为这是亲妹妹的谢韶只觉得哪里怪怪的。

后来听到婢女们说起后院这群妹妹们如何如何,她才恍然,原来那些妹妹都是“庶妹”。

谢韶听着婢女说起这些妹妹对于她这一病的表现,这个祈福、那个烧香,再有哪个送来些新巧的病中解闷儿的小礼物,终于慢半拍意识到他这个嫡女应当处在后院生物链的上层。

谢韶光听了一耳朵婢女话中透露的、那些妹妹们哪个真情哪个假意,她都能脑补出一部你来我往的宅斗剧来,虽然那些人在她的婢女口中都是“女郎不必放在心上”的人。

谢韶:“……”

得谢谢原主的好命,要不然她这会儿都已经be锁关了。

这些姐姐妹妹的倒还好说,但是那些送药来又捎带来关切问候的长辈却不能怠慢,不管是父母辈的还是祖母辈的,等她病愈之后必定要去答谢的。

现代社会连爸妈那边的直系亲属都一年见不了一回的谢韶:“……”

总之,这个忆她真是不失也得失了。

情况只会越来越糟,再拖下去也不是个事,这些天的汤药都喝得她从心底里泛苦。

想通之后,谢韶行动起来也没有含糊。

她找了根眉清目秀的柱子,正想着自己到底以什么姿势撞过去才显得自然而然不做作,又不至于真的把自己撞出点毛病来。

结果还没有行动呢,就被人一把抓住、死死地按在怀里。

做出这种事的,居然是她那个一看就出身不一般、一举一动都能看出不俗礼仪教养的美人娘。

郑氏这会儿哪里看的出平时的风姿仪态,抱着女儿泪湿满襟。

她哽咽着出声,“韶娘,你……知道了……是、不是?!你……知道了……”

郑氏哭得几乎不成气,被按住的谢韶也满心茫然。

“知道”?她知道什么了?

因为对周遭的情况一无所知,谢韶这几天也养成了少说少错的习惯。如非必要,她不会主动开口提及自己知道或不知道什么。

但是现在明显是个试探消息的好机会。

谢韶迟疑了一下,没有否认郑氏的这句“知道”,反倒是一边安慰着垂泪的亲娘,一边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尝试着套点情报。

这一套就套出不得了的内容。

——她要嫁人了!

谢韶:?!

被这个措手不及的消息震惊到,她原地木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郑氏这反应不对:正常情况下,亲娘会因为女儿要嫁人哭得这么撕心裂肺吗?而且刚才那会儿,郑氏该不会以为她要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