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谢韶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开口打破沉默:“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段温:“早吗?”

要是他不早些回来,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夫人在大婚之夜放着好好的新房不呆、准备往外面跑。

谢韶觉得段温这语气怪怪的,简直像是在阴阳怪气她。

这天没法聊下去了!

谢韶默念了好几遍“修养”,才终于给了对面一个礼貌的微笑,但是还是不想对着这张脸尴尬下去,干脆转身就坐到妆奁跟前拆头发。

这一脑袋的黄金首饰带着重死了,一天下来头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她早都想摘掉了。对方都不跟她客气了,她干什么还端着?

谢韶才刚刚坐下没多一会儿,段温就走到她身后站定,他倒是很自觉的伸手帮忙。

中途,先前吩咐的饭食送来了,谢韶头发拆了一半,只命人暂且放到桌上。

只是她身后帮忙解发髻的人帮着帮着,手就不知道放到哪去了,谢韶抗拒地摁住了对方,“我还要吃饭呢!”

某人毫无收敛之意,“我喂夫人。”

……

呜呜咽咽的哭声中,一道含着笑意的问,“饱了?”

怀中的娇儿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喂过去的一勺粥因为这胡乱的动作洒了大半,段温也没恼,一点点地将洒下去的汤水都吃干净,又喂了下一口。

就这么一直折腾了大半夜,谢韶最后也不知道是没吃饱还是吃撑了,整个人的感觉都失调了。

至于说段温?

半饱吧。

哭得叫人怪不忍心的。

段温的父母已不在世,谢韶也不必一大早去侍奉公婆。

等她一觉睡起来,天已经大亮。

谢韶人被玉簟服侍着起来,不由问了句:“怎么不叫我?”

这会儿又没什么娱乐活动,晚上睡得早,谢韶一直很尊重原主的生物钟。

玉簟:“郎君说娘子昨夜受累,早上不必叫了。”

谢韶:“……?!”

他居然有脸说出来?!这脸皮是比城墙还厚吧!

谢韶远没有到那刀枪不入的地步,被段温的脸皮震惊到,缓了一阵才想起来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