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倘若韶娘再这般下去,他可是要忍不住了。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她那情郎是李家的人?

说起来,她新收的这两个婢女也是姓“李”,这一路送美人的也不少,她就独独看上了这两个,不是最漂亮的、不是最聪慧的、也不擅琴艺……果真是因为姓氏之故么。

要是谢韶知道段温的想法,恐怕要觉得这干醋来的莫名其妙。

路上送美人的确实不少,但是那都是送给段温的,跟她没有一毛钱关系,她要是开口要了才奇怪吧。

谢韶觉得她自身还难保呢,可没想着救所有人。

李氏姐妹向她“求救”了,她又恰好有那个能力,所以才顺手拉了一把。至于其他人,美人们各有千秋、才艺不凡,明显想往高处走,她是多想不开才把人留在自己身边当丫鬟。

段温却不知道谢韶这番解释。

但他恐怕听到了也要觉得是狡辩。

毕竟他的心上人有颗七窍玲珑心,连他都能哄过去。前一天晚上还投怀送抱,床笫之间含泣带怯地叫着“段郎”,他才以为神女似要回心转意了,但第二日就要喝药。

她可是极不喜欢喝这些苦药汁。

路上那会儿一碗安神汤都要千方百计地躲,这时候喝这东西倒是干脆了。

段温万分叹惋:神女有心,但是那颗心却不在他这儿。

不过没关系,他得了人也不错。

还亲着人脖子,手已经从衣襟下探了进去。

不同与往日一碰就软成了一滩水,她这会儿人都打起了颤、但是身体仍旧紧绷着。

是在害怕吗?

好像是有挺多人怕他的,大抵是那些人带坏了他的韶娘。

得好好问问是哪些人。

排头号的应当就是那位李家郎君吧。

半点也没迟疑地给人安排上了这么个罪状,段温心里一瞬间掠过了十来种死法:砍脑袋肯定不行、太痛快了,腰斩么也就是小半刻钟的事儿,车裂、凌迟?还是扒皮、或者干脆削个人彘先养着……

脑子里转着这些血淋淋得打马赛克的场景,他的声音却是温和的、甚至带着点儿哄人的意思,“别怕……韶娘,同我说说吧。”

快同他说说吧,真的能找出个说服他的理由,他叫她那情郎死得痛快点。

怀里的娇娇一时没答,段温也有的是耐心,他本来也不是非要人回答不可。

拉着人来了好几回,抽空想起来了问上一句,只把人弄得抽抽噎噎快昏过去的时候,终于得到一个模糊的答案,“……怕……”

段温把人扶起来拍着背顺气儿,温声哄着:“怕什么?”

只看他手上的动作居然还挺温柔的,要是没有另一只胳膊正揽着腰把人往下压的话。

隔了有一会儿,他才等到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补下半句话的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