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将事情交托出去后,她也该退休了。

谢韶上辈子其实不怎么喜欢旅游,但是以古代匮乏的娱乐活动来说,见见各地不同的风貌倒成了一个极不错的消遣,凑热闹也是。

听闻石砚郡有一个香火极鼎盛的道观,一行人从入城就听闻此事,在租到的院子里休息了一日,第二天便去凑了热闹。

倒也不亏是大观,还有专门招待贵人女客内观。

谢韶从里面出来的时候看见段温正和一个中年道士交谈,后者仙风道骨,一看就很有得道高人的风范,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有点儿剑拔弩张,仿佛要打起来。

见此状况,谢韶连忙上前几步,安抚地拍了拍段温的手臂,冲着对面的道士行一礼。

总不能在人家地盘上真打起来啊。

谢韶待要说什么,却见自己这一礼被那道士侧身避过,对方拱手作揖,像是很郑重一般:“善信功德加身,必能得偿所愿。”

谢韶:唉?

这道士说话还挺好听的,是怎么和段温吵起来的?

不待谢韶应答,那道士施完这一礼后就飘然离去,很有得道高人的风范。

只是,谢韶后知后觉发现,这人是不是无视了段温?

刚才气氛不好果然不是错觉。虽说段温这些年修身养性,但是脾气可一向说不上好,那人这么明显的态度,他不生气才怪。

从道观出来,谢韶小心地瞥了一眼旁边段温的脸色,后者倒是笑了,“怎么?怕我杀人?”

这倒是没有,段温也不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谢韶确实松口气,段温能这么说,显然刚才不是什么大事。

她握住人的手轻轻摇了摇,莞尔:“怕你生气。”

又问:“怎么了?刚才说了什么?”

段温摇头:“没说什么,只是我早些年在燕城的时候见过他,很招人嫌。”

他撇了撇嘴,很是厌烦的样子。

谢韶有点惊讶,那得二十多年前的事吧,亏得段温记得这么清楚,还能把人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