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揽傍晚下班还是带了小龙虾。

陆弦身上曾经的谨慎忐忑剥离得很快,他在不知不觉间站在了江揽心尖的位置,并且开始很自然地使用特权。

接下来几天要变天,外面呼呼刮着风,陆弦仰头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脸颊上血色丰盈,面容说不出的平和精致,听到旺财的叫声,陆弦猛然惊醒。

他按了按眉心,听到玄关处响起开门声,跟着是小龙虾的味道。

陆弦有点儿得意的笑了。

江揽手里提着龙虾,换鞋的空挡也没错过陆弦的神情。

刘婶从卧室出来,江揽摆摆手让她去休息,然后放下龙虾走上前跟陆弦接吻,舌头刚一碰到就松开,像是温度刚好可以融化喉间苦涩的蜂蜜水。

江揽很少回来的这样晚,陆弦一天没见,确实想念。

“今天乖不乖?”江揽问。

陆弦舔了舔嘴唇,“我一直很乖啊。”

江揽跟着轻轻蹭了下他隆起的小腹,“我问的是这位。”

陆弦笑道:“最近一直挺乖的。”

江揽“嗯”了一声去洗手,换好衣服出来给陆弦剥龙虾,陆弦就坐在旁边,已经套好了塑料手套,馋得很,江揽剥一个吃一个。

“明天开始大降温,在家里待着。”江揽说话仍是温和,但陆弦听得出可否商量的态度,例如此刻,江揽语气深处是带着压迫性的,但陆弦不反感,应了一声。

刘婶晚上炖的鸽子汤非常入味,陆弦没忍住多喝了一碗,此刻龙虾也吃不了多少,他心里有数,不敢像从前一样为了一时痛快硬塞,不然夜间得爬起来吐,还得折腾,于是剩下的江揽负责解决。

两人洗漱好上床,窗外风声在拼命撼动玻璃,陆弦光是听那“呼呼”声都觉得冷,缩进江揽怀里叮嘱道:“你明天出门穿厚点儿。”

“知道。”江揽亲了亲他的腺体。

陆弦答应得挺好,但现在没什么心理压力,换从前江揽随便一句话他要揣摩很久,如今却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江揽让他待在家里别吹风,结果第二天下午,闻棕的水池修好了,刘婶放了几条生龙活虎的锦鲤,旺财一个劲儿地叫,感觉不是很冷,陆弦穿着半截袖出去了,还跟旺财泼水玩了一阵,刘婶腌酸菜没顾上,闻棕更是纵着陆弦,根本没当回事,结果两个小时后,陆弦回到房间发现嗓子很痒,身上温度也不对劲儿。

他赶忙让刘婶试了试,等刘婶的手从他额头上撤开,脸色都变了。

刘婶不敢让陆弦乱吃药,一边给江揽打电话说了声,一边开始煮姜汤。

闻棕有点儿惊讶又十分自责,“我该提醒你的。”

“没事!”陆弦摇头,“谁也不想的。”

话虽如此,但江揽回来时脸色实在不好看。

彼时陆弦裹着毛毯坐在沙发上,刚喝完刘婶煮的姜汤,江揽一进门鞋都没换,上前一试陆弦的温度就知道确实烧了,平时挺温润客气的人,难得同刘婶还有闻棕发了火,最严重的话是问他们到底能不能干。

陆弦当即坐不住了,一下子站起身,愣愣地看向江揽:“你干嘛啊?”

刘婶朝着陆弦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