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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包子到了床上,在陆弦身边拱来拱去。

江揽盯着儿子看了几秒,忽然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

陆弦这一觉睡得不长,能感觉到落日余晖洒在眼皮上的温度,晚上想吃南瓜粥,他心想,然后听见“呀呀”声,就在身侧。

“崽儿?”陆弦高兴去摸,结果扑了个空。

他睁眼,跟着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纸箱不都被刘婶收走了吗?这是哪儿来的?!

只见一平米大小的纸箱里,包子正扒着边缘哆哆嗦嗦,这么小,走不了几步又掉回去,声音堪比垃圾入桶,陆弦一个猛子坐起身,“江揽!!!”

江揽闻声从浴室出来,男人刚冲了澡,灰色休闲裤搭配白t,锁骨上还有水珠,“怎么了小弦?”

“你……”陆弦神色严肃含怒,但眼神却深深黏在江揽锁骨上,“你……”

你什么来着?

江揽走近,拍了拍纸箱边缘,“很有用。”

陆弦找回理智,“你有病啊?!谁家小孩住纸箱?”

“我家。”江揽言辞狠辣,“再折腾你,我丢院子里。”

陆弦:“……”

不仅如此,江揽还丧心病狂地拍了照发群,成功收获了一连串的问号跟省略号。

贺蓝:【江揽,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江揽全当没看见。

“除了他,这世上找不出第二个如此狠心的爹了。”贺蓝感叹,一抬头,看到岑极正坐在椅子上醒酒,男人坐姿随意,但气势十足,贺蓝不由得想到岑极刚才在谈判桌上的表现,还有当众承认自己是他的oga,挡下了所有的酒。

在那个充满极端嘲讽跟看热闹的环境中,岑极用实际行动表明:我媳妇儿这么能干,你们都羡慕死了吧?

贺蓝为此深深着迷。

当年细雨连绵的小镇中,七日荒唐,贺蓝只当岑极年龄小,或许等长大些,就会放手,找一个安静懂事的oga,可岑极粘他粘得紧。

贺蓝放下手机上前。

岑极是醉了,他稍微仰头,眯着眼睛笑看贺蓝,“怎么了?”

贺蓝抬起一只脚,落下时岑极下意识双腿分开,于是贺蓝锃光瓦亮的黑皮鞋就踩在了他双腿之间的凳子上,暧昧气氛一瞬间点燃空气,岑极顿觉口干舌燥,他眼底的幽深浪潮汹涌而来,死死盯着贺蓝,“作死?”

贺蓝脚尖轻轻向前,岑极差点儿从椅子上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