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却尘不负期望,麻溜地就把字条上的菜买齐了,甚至还很贴心地带了一只新茶壶回来。

当天晚上,徒弟们被迫呆在同一间屋子里,神色颇有些不自在,毕竟那日偷听风波之后他们仨就没再凑到过一块儿,都心照不宣地相互避开,努力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只有沈师尊在专心地煮茶,用夹子翻烤地瓜栗子年糕花生……

年糕发出阵阵焦香,栗子“咔吧”一声爆裂开来,地瓜顺着裂痕流出金黄的蜜,沈修远忙得团团转,又要把熟了的东西夹到碟子里,又要往沸腾的茶壶里倒了点冷水,还要抽空往嘴里塞两片焦酥烫口的年糕,一抬头发现乖徒们神色各异,既不喝茶也不吃东西,顿时感到十分迷惑。

“你们怎么不吃?”

乖徒之间无声无息剑拔弩张的氛围忽然一滞。

洛怀川率先动手,拿了一枚栗子,剥好顺手放进了沈修远面前的碟子里,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十分闲适地往后一靠,怀念道:“以前我还没辟谷的时候,师尊年年冬天都喜欢这样给我烤东西吃。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尝到和当年一样的味道。”

楚云山紧随其后,笑道:“师兄说的事也太早了。我只记得当年水云台十几个人,大家一块儿围炉煮茶谈天说地,那叫一个热闹。可惜师尊总是嫌吵,喜欢喊上我和师兄在屋子里另起个小炉,三人边吃边聊些闲话之类……啊,当时玄明君还不在,听我们讲这些大概也没什么意思,不说了。”

沈修远剥红薯的指尖顿了顿。

其实主要是每次自己一去,弟子们就争相把烤好的东西让出来,他实在不好意思跟那些还没辟谷的小家伙抢吃的,喊上亲徒们回屋里开小灶罢了。

如今水云台是还在,但当年的那些弟子……恐怕早已物是人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