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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怀川从善如流,还很贴心地带上了门,路过院子树下时,恍惚见到枝头有白影一闪而过。

“这里怎么会有这种长尾山雀?”他纳闷了一下,“还是白的。”

这只白山雀很快就失去了踪迹,洛怀川在院子里找了一会儿,没找到。外头寒意入骨,他轻轻搓了搓冰凉的手,终于放弃了,叩响了对面的门。

正好凌却尘也想找他。

很快,两人就着昨晚剩下的一点花生,和平地喝起了茶,凌却尘甚至递了一个热乎乎的手炉给他。

“……”洛怀川盯着那个手炉,过了一会儿,发现没有爆炸才拿来揣在怀里,抬了抬眼皮,“无事献殷勤?”

“有事。”凌却尘有点心不在焉,眼睛不断朝着对面屋子瞟去,这么一会儿工夫,都看了三四回了,“依你看,他会怎么处置楚云山?”

“处置?师尊这人只是心肠软,并非优柔寡断。我那师弟大概会被赶回水云台吧,三五年内是见不着了。”洛怀川往软枕上一靠,捻着耳边的发丝,带着几分慵懒随意。他最近气色好了不少,唇色殷红,垂眸时一弧阴影落在泪痣上,将那份浓墨重彩的艳丽衬得更甚。

看得凌却尘眼皮一跳,忍不住暗自比较了一番。

单论皮相应该是自己更胜一筹,但洛怀川的好看却有种明知不可,却仍能勾得人飞蛾扑火的魅惑。

然而自己不说话也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杜若也曾开玩笑说,玄明君大概是整个修真界最难攀折的一朵高岭之花,任谁想采摘都会被冻死在万丈高山上。

可他现在已经被折下来了,似乎已经失去了这种不可亵玩的远观之美,再没有什么能够和洛怀川分庭抗礼了。

糟糕。

得尽快把季盛勾结魔修陷害清衍君的证据拿到手,然后再正大光明地带沈修远回白凤道结为道侣,昭告天下。

洛怀川被他看得有点发毛:“你看我做甚?”

“……哦,没什么。”凌却尘猝然回过神来,随便找了个借口,“阿晏有三个亲传徒弟,我还不曾见过那个封长宁,觉得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