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郁沉的口吻就能猜到陈景估计又没在训练了，徐楠拿手机点进微博，看到一半就先低骂了个脏字。

“这崽子，真够狼心狗肺的，都闹到这个地步了，还好意思发微博卖惨。”

郁沉听着徐楠的低骂，只是哂笑了一声，已经黑屏的手机在掌心转了半圈：“叫人去把训练室的网线断了吧。”

徐楠一愣，然后忍不住闷笑出声，把网线断了让陈景不能直播……联盟里谁不知道陈景是出了名的抠门，从来连热点都舍不得开，还被粉丝当做梗来笑话……

要不是抠门贪财，也不会……

徐楠止了笑，叹了口气，把话题扯回来：“郁队，战队现在压力很大，春季赛失利对大家的打击影响都很大……不止是春季赛……这一年多以来郁老师你也知道，战队需要给一个结果，给一个答案出来。”

郁沉坐在沙发上，修长指节微屈，轻叩着手机屏幕，一下又一下，像敲在徐经理头顶的丧钟，敲的徐楠再次没骨气地闭了嘴。

“陈景是消极比赛？”尾音下沉，“或许需要运营重新措辞，打假赛和消极比赛差的可不是一个字。

郁沉说话时脸上仍旧是一贯的温和沉稳，却莫名让人不寒而栗。

这话是直接挑明了陈景这事儿的性质，徐楠干脆也破罐子破摔了。

“是，你们都看的明白陈景打假赛，但证据呢？联盟那边已经给了结果了，敲板定案了，陈景那只能是消极比赛，战队要真发一个打假赛公告，联盟怎么看？”

六月八号那一场，ST输给AEG止步四强，今天才十一号，林教练前天送去的对局音频，今天联盟就给定了结果，陈景只能算是消极比赛。

话说到一半，徐楠还算了解郁沉的脾气，于是很快又软了语气：“郁队，你们打职业确实不容易，但也要想想我们战队的经营啊。”

陈景打没打假赛大家心知肚明，郁沉对联盟给出的结果倒没有太多的意外。

毕竟当天的比赛陈景确实演的不错，嘴上配合，行动上却是反复掉点被切，都是职业选手，一个人反复掉点基本已经注定了比赛的结果，尽管他们极限拉扯，最后还是以3比4遗憾败北。

那一场比赛已经过去了，郁沉垂着眼，沙发上的蓝buff抱枕被他捏出褶皱，他像是没有情绪的雕塑，过了一会徐楠才听见他的声音。

“等十五号半决赛一过，到转会期，直接和陈景摊牌吧。”

徐楠不太确定郁沉的意思：“郁队的意思是，那这个消极比赛的公告……”

郁沉淡声道：“徐经理，既然是联盟给的结果那自然由联盟来发啊。”

徐楠算是看明白了，郁沉就没想过用“消极比赛”轻轻揭过这事儿，他也无可奈何，转头聊向别的话题。

“郁老师，该直播还是要直播的，现在咱们战队可就等着你们养活呢。”徐楠又劝上了。

郁沉靠着沙发，开口：“我也想直播啊，可是网线才断啊。”嗓音低沉散漫。

徐楠语塞，合理怀疑郁沉让他把网线断了是为了躲直播，好半天憋出一句：“粉丝们都催呢。”

郁沉盯着他的手机屏幕看，对于徐楠的话只是很轻地“嗯”了声表示知道了。

徐楠坐回办公桌前继续想怎么搞钱，忽然听到郁沉宛如天籁的声音：“记得叫人把网线断了，我去青训营那边直播。”

徐楠顿时感动死了：“ST有你郁队是我徐楠的福气，嘤。”

郁沉已经站起身向外走了，回应徐楠的是不轻不重的关门声。

……

郁沉走到隔壁青训营那栋小白楼的时候，微信ST战队里中单周澄一正在哭诉。

周澄一X1：“基地现在已经没钱交网费了吗？巅峰赛打到一半没网了，幸好我流量开的快！”

周澄一X1：“经理你不能这样啊，网费还是要交的啊。”

上单宋应许在中单周澄一的哭诉中理智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