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这种店子里理发的,也多是胡同周围的邻里,此时正是一个穿着大褂的中年男子在剃头。

陈知意看得有趣,早知道出门的时候就把相机带上了,再过个几十年,这可就是珍贵的时代影像。

白计宁顺着她的眼光看了一眼,随即不感兴趣的移开了目光,不懂这有什么好看的?

但陈知意从小就是这个模样,常对一些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事物感兴趣,白计宁都习惯了。

陈知意看得起了兴趣,忽然兴致勃勃的开口,“走,我们也去理个发。”

“这种店?”白计宁脸上写满了抗拒。

他今日出门,是专门做了造型的,身上穿的是从西人裁缝的店铺里定做的手工西装,手腕上戴着一块同色系的瑞士手表,他知道陈知意喜欢男士把自己收拾得体面点,还忍着不习惯,喷了点法国来的香水。

穿得这么体面的白计宁,看了眼剃头师傅咔咔利落的大剪刀,眼里全是不情愿。

“怎么可能?”陈知意白了他一眼,“找个时髦点的理发店。”

说实话,白计宁有时都不大明白自己这种心理,别人朝他翻白眼,他眼风都不带扫人家一下,但陈知意白他一眼,他却只觉得这一眼又娇又俏,带着股女儿家的风情,让他心里就像被小爪子挠了一下似的,心痒痒的。

他带着陈知意去了一个常去的店,“你要怎么剪?”

陈知意坐在镜子前,朝头上比了比,“剪短一点吧,到肩膀的位置,剪个学生头,额前的头发打薄一点。”

“这位小姐发质真好,黑亮黑亮的。”理发师掬了一把陈知意的头发,恭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