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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宇延本来心里就打着离家出走的主意,他感激父母亲对他的养育教导之恩,也会为他们养老送终孝顺他们,但他不是一个愚孝的人。

他有独立思维,辩得清好坏,如今对这个腐朽的家庭是再也忍受不了了。

陈宇延早就觉得,父亲将大姐逐出家门,对大姐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如今再看那则报道,果然如此。

想到这里,他不免开始撺掇他父亲,“爹,这周四庭审,不如我们也去看看?”

他无意让他父亲丢脸,只是想让他更直接的面对一番这震撼,可能经过这一遭,他父亲的想法会有所改变?

整个陈家,再也没有一个人,能比陈宇延更加深刻的认识到过,陈忠想要重新光耀门楣的心思有多强,毕竟他就是这种心思的承受者,从小受到陈忠的严厉的望子成龙教育。

陈忠断然拒绝,“不去,还嫌她不够丢人吗?”

陈宇延又劝他,诸如“亲自去更能表明立场”“说不定能劝得大姐回头”之类的理由,好说歹说,陈忠才被说动答应了下来。

之后几天的报纸,陈宇延又找了许多借口,没让陈忠提前知道这个消息。除了陈宇延之外,另外一个容与的铁杆读者,也注意到了这则新闻。

黄成文是个书店老板,又有着高中的学历,勉强算是半个文化人,这则新闻,因为标题里的“容与”两个字,他也是查了字典,逐字逐句对照着翻译过来了的。

他本来也以为这又是一则,关于容与先生的风流轶事,还打算翻译完后,再把这个小版块剪下来,放在他收集的“容与先生爱慕者”的第十九个人物框里。

可翻译着翻译着,他开始发现事情并不对劲儿了──这哪里是容与先生的爱慕者,这就是容与先生本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