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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还未开口说上一句话,小丫鬟就急匆匆告退离去,好像她是什么可怕的生物要吃了她一般。

红袖本来想说让她不用去找侍棋,直接带她去小郎那里的,结果她还没张口,她就溜得跟兔子似的,她叹了口气,伸手摸了下脸颊,难道她今日的妆容看起来很凌厉慑人?

客房内只剩她一人,红袖有些无聊,目光落向纱窗外头的树影出神,说起来她也有七八日没见到楚云容了,那人也不知道现在在忙什么?

这男人真是,她不来找他,他就不会主动去寻她,唯一的一次还是小郎让他去的。

那天到了用晚膳时,她留她,他却说有事要忙,然后就这么走了。

红袖不觉轻叹一声,看来她真是太清闲了,才能在这里想他的事,要是换在以前酒楼开张的时候,她哪有这闲暇在这想男人,每天想钱都想不过来,她收回目光,看了眼自己还未痊愈的手,不禁又叹了口气。

没多久,侍棋赶了过来,看到红袖,不免想到上次的事情,立刻打起万分精神去应付她。

她客客气气地给红袖行了一礼,才道:“红袖姑娘,您今日来早了,大人估计要等到申时左右方回来。”

红袖也不好说自己不是来找他的,于是笑道:“无妨,我等他回来。对了,小郎君在不在府中?”

侍棋闻言瞬间有些紧张起来,她谨慎地回:“在,大人叮嘱小郎君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好好温习功课。”

红袖点点头,随后站起身,笑道:“我去看他是如何温习功课的,顺便看他有没有偷懒。”

侍棋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拦住她,“红袖姑娘,您还是别去了吧,大人不喜欢小郎君温习功课的时候分心,所以没人敢去打扰的。”万一这两人一言不合又打起来,大人不在,谁能劝得住架?

红袖绕过她继续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笑道:“就是没人敢去打扰,所以才给了小郎君偷懒的机会,我替你们大人去督促他,他感谢还来不及呢,不会怪罪你们的,你不放心的话,到时你就与你们大人说,是我非要去的,你们怎么拦都拦不住。”末了又转头与她道:“放心,这次我与他绝对不会打起来的。”

那臭小子肯认真念书才怪,夫子在他都能偷懒耍滑,没人看他,他就更加无法无天了,楚云容整日耽于公务,哪里有时间管束他?

见红袖执意要去,侍棋也无可奈何,只能跟了上去,心里只怕盼着她能说到做到,千万别和小郎君打起来。

红袖去到小院时,伺候他饮食起居的婢女元宝正坐在廊下无聊地揪着草玩,看到红袖和侍棋,她脸上露出抹慌乱之色,还故意大声咳嗽了下。

她那点小心思哪里逃得过红袖的眼睛,红袖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意,袅娜地走过去,示意元宝开门。

元宝心虚地看了眼侍棋,得到她的点头同意后,才转身去开门,开门时又轻咳了下。

红袖一进门就看到楚怀瑜背对着她,坐在窗前的书案前,腰杆挺得比竹竿还直,手上拿着一本书,轻晃着脑袋,念念有词,还真有认真读书的模样。

但红袖走进后才发现他手上拿着的书是反过来的,不禁笑出声来,这臭小子连装读书也装得破绽百出。

听到红袖独有的娇笑声,楚怀瑜身子蓦然一僵,立刻撇下了书,回身怒目相视:“怎么是你?”他还以为是他爹回来了,吓了他一大跳。

红袖扬了扬眉,“怎么不能是我?你不是求着你父亲去安慰我了么?我现在已经不气了,就原谅你对我犯下的罪过了。”红袖大方地道,目光随意在屋内一瞥,找了张离他较近的椅子,椅子上挂着一件衣服,也不知是不是脏的,红袖这会儿手好了很多,就捻起那衣服,嫌弃地丢在地上,然后悠然地坐了上去。

楚怀瑜见状几分不满,“你竟敢随意丢掉我的衣服?”

红袖撇了撇红唇,不以为意道:“你不是最喜欢这样的么?它只是待在了它该待的地方。”言罢还嫌弃地拍了拍手,好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那是干净的!”楚怀瑜气得要死,但只能干瞪眼,根本奈何不了她,就怕她待会儿又寻死觅活地向他父亲告状,说他欺负她一柔弱女子。柔弱女子?屁!她是女子,但她哪里柔弱了,人家柔弱,风一吹就倒,她柔弱,一拳打倒一个人。

“是干净的么?”红袖惊讶道,随后又笑着摆摆手,“有什么关系?什么东西放在猪窝里,香的也变成臭的了。”

楚怀瑜觉得自己受到了赤/裸裸的侮辱,他心里好气,可是还是只能干瞪眼,握紧拳头,愤怒道:“既然这里是猪窝,那你进来做什么?小心待会儿出去熏死我父亲,他就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