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很不愿意冒险,可丹娘清醒时,强烈要求如此。她握着谢云的手,虚弱又坚定地说,她受不了这样半死不活卧床的日子,是死是活,她都想要个痛快。
谢云了解她,知她必是厌烦透顶了,劝说无用,才勉强同意这么早开始催生。
沈聆妤到时,太医刚给丹娘服下药。谢云脸色苍白,整个人瘦了一圈,他守在床边,目光一寸不移地盯着丹娘,连沈聆妤过来也不知道。
沈聆妤没有打扰,向太医详细询问了情况,她看不得生产的可怖,便到外间等候。
几乎折腾了一整日,日光西沉时,沈聆妤听见了婴儿的哭声。她悬了一日的心,放下一半。
宫婢过来禀告:“是个小郎君,太医说情况尚好。”
“丹娘呢?”沈聆妤问。
宫婢说:“太医正围着止血,说是还要再观察一阵子……”
沈聆妤点点头。帮不上什么忙,她起身回去,回凌霄宫的路上,沈聆妤遥望着笼罩着远山的暮霭。
落日西沉,夜晚降临之后,会有新的朝阳,一片生机勃勃。
沈聆妤的唇角染上欣慰的笑。
她回到乾霄宫时,谢观已经回来了,正懒散坐在软椅上看折子。他是真不愿意看这些折子,可若他不看,沈聆妤就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