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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帷下昏暗,女子一缕发丝垂落在耳侧,目光沉静宁和,一只手还轻轻拉着他衣袖。

“你与她?不?同,自?然不?会这般。”霍荀摸摸她?脑袋。

沈榆没有说话,只是眼睁睁看着男人的身影一步步消失在视线中。

这个不?同有两个含义,一个是真?的不?同,一个是性?格不?同,所以她?不?会和绪昭容一样折磨自?己导致郁郁而终,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个不?同。

“这绪昭容每一回都是如此,总是与您过不?去?。”听竹走了进来,但似乎也无法去?抱怨一个将死之?人。

沈榆来到窗口处,望着夜色下那轮下弦月,周边的黑云仿佛随时会将其遮盖。

“她?不?是与我过不?去?,她?是与自?己过不?去?。”

她?无奈的轻叹一声?,“早些歇息吧,明日还得启程回宫。”

带不?走的终究得留下。

和一个男人赌狠心,从一开?始绪昭容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今晚月色稀薄,静月苑离桦枫轩有一段距离,李长禄提着灯笼走在前头,此时此刻也摸不?准皇上的心思。

眼看着地方到了,桦枫轩灯火通明,外头还有几?个太医在窃窃私语,直到看见来人,连忙跪倒在地,“微臣叩见皇上!”

略过众人,霍荀径直迈入里屋,一股药味扑面而来,里头并无人伺候,只有女子衣着单薄的靠坐在床榻上,手中还拿着一根缠丝翠玉银簪,细细的摩挲着,往日那张清丽的面容此刻毫无血色,眉眼间充斥着忧愁。

看见来人,她?也未下去?行礼,只是双目含泪痴痴的望着男人,“皇上说臣妾戴这个好看,可是臣妾如今这个样子,无论戴什么怕也是丑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