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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都没喊过这个字了,秦松就感觉浑身不自在。可不管怎么说,对方现在确实是他的老丈人,在不自在和失礼之间,秦松还是决定选前者。

初怀友却是被这一声“爸”喊得一懵,在身边其他人的调侃里反应有些迟钝地冲秦松点了点头,干巴巴地“哦”了一声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在秦松自觉完成了礼仪,已经背着背篓走了。

村里男人大多都是一块儿长大的,平时不管关系如何,那都是有一起撒尿和泥巴玩儿的交情,这会儿身边同伴就笑话初怀友:“耙耳朵,你还被你女婿喊傻了?”

“哈哈哈,有文化的女婿就是不一样,路过都记得喊老丈人一声。”

“哎怀友,不是我多管闲事,这秦知青怎么一结婚就不干活了?难不成还等着你家闺女挣工分养他?”

“去去去,青狗儿,你瞎说啥呢?人家是要写文章,要上报纸的!回头等文章登上报纸,可得让咱们大队都跟着涨面子!”

初怀友听着这些话笑了笑,没说什么,继续埋头拔稗草去了。

其他人也没当回事,这老伙计从小到大就是这么个性子,三棍子打不出个响屁,一点不像他家婆娘,人长得高高壮壮,一把子大嗓门吆喝起来能震垮半边天。

这老婆娘可不是好惹的,他们也就敢在初怀友面前说说。

每个尴尬都是一道坎,迈过去了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松深以为然,在之后又遇到几个初家近亲,已经能自然而然地笑着打招呼了。

一路好不容易到了狮子坡脚下,顺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往上爬,直爬到山腰,才在一块麦地看见了初雪所在的小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