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聆去年年初去了国外,因为一些事情,一整年都没有回来,他思念林颂安到了极点,本想着趁给林颂安外公祝寿的机会,多黏林颂安几天,可是很快,他就意识到了问题。

林颂安真的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说不出哪里具体有了变化,只是他频频低头看手机屏幕的样子,让叶聆有些愣怔。

林颂安有朝一日竟也会被凡尘俗思困着。

叶聆难以置信。

酒过一巡,叶聆拉着雷忻,小声问:“颂安哥谈恋爱了吗?”

雷忻摆手:“怎么可能?”

“真的没有?”

“没有啊,我和他形影不离,他谈恋爱我能不知道?”雷忻抬头想了想:“我都想象不出来颂安谈恋爱的样子,总觉得……总觉得……”

“总觉得什么?”

雷忻想了半天,然后一拍桌子说:“总觉得像是破了什么戒。”

叶聆笑出声来,“我也觉得。”

*

大二的课程和培育基地的课程并行起来,让谈宁的生活忙碌许多,他谢绝了学生家长给他介绍的新生源。

他现在带的两个孩子基础都很差,再加上还有两个月就要高考,谈宁每年六月都有一个必赚项目,给高考学生做咨询。

一次八百。

谈宁会把咨询集中在一个星期,那个星期里谁给他打电话都是占线,但幸好除了林颂安也没什么人会打给他。

总之谈宁每年都这样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满满当当,上课、家教、培育基地的课……唯一让他头疼的就是林颂安。

因为林颂安约他的时间从不固定。

谈宁曾经对此提出建议,林颂安却挑眉问:“我付了钱,还要按照你的时间表来?”

谈宁想反驳又忍住,在这种事情上谈自尊有些可笑,他于是放弃和林颂安抗争,退而求其次说:“如果时间上有冲突——”

“如果有冲突,按你的来。”

林颂安一句话结束了这个话题,谈宁还算满意结果,后来就是关灯拉窗帘一晌贪欢,谈宁和他好像很难有什么正儿八经的交流。

他们的话题开始于滚床单,也结束于滚床单。

找不到更好的话题。

这天滚完之后谈宁翻身睡觉,林颂安拿了热毛巾帮他擦,谈宁在这时候总是毫无负担地享受着林颂安的事后服务,因为林颂安的需求量远高于正常交易的限度,他觉得这笔买卖一点都不划算。

躺下来了,腿还打着颤。

胸口好像也磨破了皮,谈宁想他明天要贴一副创可贴,否则穿衣服都痛。

更难搞的是脖子上的吻痕,现在不比冬天,高领毛衣遮住一切,仲夏来临,校园里已经有不少人换上了短袖,谈宁犯着愁,林颂安靠近的时候,他还忍不住推了林颂安一把。

林颂安问他怎么了,他又懒得说。

谈宁配合地抬腿、伸手、翻身,然后静静地想:幸好他头发长至及肩,如果不半扎起来,头发就能完全遮住脖子。

正思考着,林颂安忽然从后面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发间,像是报备:“早上去了一趟上海,来回花了三个多小时,回来的时候路上又堵车,还以为今天来不及。”

谈宁愣了愣,半晌才回复了一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