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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殿下亲自来接您的!”

姜亦棠让她先回去,被那婢女的兴奋劲也弄得有点心绪胡乱,她今日穿的是秀房昨日送来的衣裳,不是云织锦缎,这种好缎子,短短两日赶出来的衣裳必然说不上精致,只会浪费。

但她这一身也是上等的织锦布料,胭脂色的襦裙,妆容上青粟费了点心,偏向明媚娇俏,但她一双杏眸着实干净,仿佛烟雨洗净般,再明媚的妆容也透着股不谙世事的乖巧,青粟还想给她额头贴上花钿,但被姜亦棠躲开了,太隆重了,让她有点不自在。

快要半个时辰,她才梳妆好,要离开前,姜亦棠下意识朝铜镜看去。

铜镜中的女子有点不安,她紧张地攥紧了手帕,手帕被攥出褶皱,但不得不说,她是好看的,再稚嫩,也挡不住她的好颜色,仿若雨后的一支海棠花。

青粟额外撑起油纸伞,阳光很盛,有点刺眼。

但主仆二人对视一眼,都有点不自在,两人都没这么娇贵过,什么时候不落雨还得撑伞了?

青粟强撑着说:

“人家都是这样的。”

姜亦棠疑惑,青粟理直气壮:“大姑娘出府时,都是有人撑伞的!”

青粟和姜亦棠一样,整日都待在颂桉苑内,哪见过其他人,但有个姜谙茯,就被青粟拿来做对照了。

姜亦棠哑口无言,迟疑地站在油纸伞下,和青粟一起慢慢朝前厅走去。

途中,姜亦棠和青粟小声抱怨:

“青粟,这样走得好慢啊。”

青粟也觉得好麻烦,但是她想到大姑娘,立刻轻咳了声,郑重道:“姑娘得适应,不能叫人看轻了!”

两人花了平时两倍的时间才到了前厅,谢玉照早就等了许久。

人一进来,谢玉照的视线就看了过去,等见到青粟撑着油纸伞,女子稍走快了点,又很快回过神,减缓了速度,等油纸伞遮住她,她才又迈开步子,谢玉照偏过头,唇角不着痕迹地勾起一抹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