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如刀锋般锐利的眼神,从管家脸上掠过,径直望向庄沭:“行啊,说得好像我怕你一样。”

他被五个人追打,并没有下狠手还击,只是想摆脱骚扰,说真的,他也有点好奇庄沭的深浅。

庄沭眼底划过一丝狡黠,站起身五指交叉活动手腕。

他个子不高,身形纤细,皮肤白嫩,穿着宽松衬衣,露出脆弱的腕骨,怎么看最多只能跳段广播体操。

这具身体确实影响庄沭发挥,他穿过的世界有一多半不是正常地方,要凭真功夫才能活下去。

所以他的身手没有章法,更不是花里胡哨的表演功夫,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置人于死地!

“去客厅,有地毯,别把你打哭了。”贺兰瞧他体育课似的热身,嘲笑着走向客厅。

客厅有一块巨大的长绒波斯地毯,蓝、金、红多种色彩交织,充满异域风情,是老贺从动荡不安的中东地区,专机弄回来的心头好。

现在他那好大儿,正踩在上面来回试着摩擦力,他的新婚妻子跳着伸展运动,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鞋印。

两人做完热身,眼神很有默契地打在一块儿。

“我不欺负小孩儿,我只用一只手,一只左手。”庄沭怕一会收不住力,把小屁孩从藏獒打成四眼小土狗,先自废一半武功。

贺兰猜测他有点东西,可没离谱到这个地步:“瞧不起谁呢!”

“哪里,我只是平等地瞧不起……所有人。”庄沭那股疯劲儿浑然天成,背起右手,随意伸出左手,做了个挑衅的动作。

两人对话的功夫,贺兰已近身前,拉开自己熟悉的架势扑过去。

哼,花架子!

庄沭轻而易举隔开他的胳膊,同时出脚,先踹膝盖再踩脚踝,行云流水,悄无声息。

结实矫健的半大小伙子,没发出半点声息,噗通摔在长绒地毯上,啃了满嘴毛。

庄沭依旧背着一只手,膝头顶在他腰侧,正好别住手腕,左手五指张开,将他的脑袋死死摁在地毯里。

贺兰能挽回脸面的,就剩一只勉强揪住庄沭领口,抖得跟过电一样的手。

电光火石间胜负已分,围观的人还张着嘴,神情恍惚,难以置信一切已经结束了?!

贺兰刚刚的豪言壮语好似预告片,跟正片毫无瓜葛。

“不只是妲己,还是个武装妲己。”郝佳乐咽了口吐沫。

“笑、笑得越甜,打人越狠,贺叔的口味儿……有有有点邪乎啊。”池桥甚至后退了几步。

以贺兰的混账程度,管家都做好庄沭被打得狂哭乱叫、撒泼上吊的准备,看到这种结果,突然人生都陷入迷茫。

只有像死狗一样被摁住的贺兰,满脑子里只有震撼,全他妈是震撼!

他都没看到庄沭是怎么出手的,只觉得腿一软,人就直接趴下了?

庄沭甚至只用了一只手,这他妈是从少林寺跑出来嫁人的吧?!老贺是个M吗?!

“认输吗?”庄沭气息均匀,压着只百多斤的小藏獒,对他似乎毫无影响。

贺兰被他的膝盖顶住软肋,稍微大点呼吸就觉得肋骨要断,艰难侧头又急又轻地用嘴呼吸,像只濒死的蛤ihu蟆。

真是倒霉透了……

贺兰索性闭眼,省的被疯子气死!

两人僵持不下,管家又跑出来作妖了。

“哎呦!庄先生,可使不得!少爷他是贺家的金枝玉叶,您这样他以后记仇了,我们都没好日子过啊!”他跑到地毯边缘,捶胸顿足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