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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岁把手中的信仔仔细细读了三遍,刚打开信时,夹在信封里的干花也被带来出来。

晃晃靠在她身边,将脑袋枕在她腿上,用湛蓝色的眼眸盯着她看,长长的白色的眼睫很漂亮。玉岁将晃晃养得很好,得益于她每日为它梳理的毛发,它蓬松得像一束洁白蒲公英。

中央不稳,各地分割,别国虎视眈眈。今年时分,听闻离国派了密探同反叛者勾结,各地起义频发,一时之势如星火燎原。帝建高台,连忙让国师夜观天象,只可惜不问苍生苦,帝近年一直求长生之道。

玉岁隐约觉得冷,她觉得自己如一叶之舟溺在波涛汹涌里。阿爹的家书从去年开始便断断续续,哥哥又上了战场。

就连临近不落的閔朝也生出别样心思,大大小小的骚扰和试探未曾断过。

女子该何为,玉岁痛苦地清醒着,她为哥哥和阿爹求来护身符,她每日都虔诚地焚着香,她强迫自己信着莫须有的东西,才能安抚内心翻涌的惶恐。

身后传来动静,玉岁回过头看,邵宴宁靠在门旁。他穿着一件银色宽袖斜襟长衫,头发蓬松地落在腰际,眼睫微垂,面容苍白,眸底是久病滋生的阴郁占有,目光锁在她身上。

“过来。”邵宴宁对她道,那神态像是在唤一只猫。

玉岁起身来到他身边,邵宴宁伸出手牵住她的手,他很自然就这样做了,玉岁也很自然地接受了。

玉岁曲了下手指,指甲划过邵宴宁的掌心。她挨着他身子,这么多年了,他们已经有着相同的体温相同的心跳。玉岁将头靠在邵宴宁肩,闭上眼来,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药味和幽香。

“你说,你愿意同我成亲吗?”玉岁抬眼看向庭院,雨水深深,庭院都浸在磅礴大雨中。她说这话时语气很轻,倘若邵宴宁没有听清,那她就当自己没有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