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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岁十二岁生辰快要到了,他思绪片刻,提笔给玉岁的哥哥写了一封信,信里他道玉岁思念难挨,没成想她的哥哥真的跋山涉水为她而来。

她陪在他身边十年了,他早已习惯她的陪伴,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它让他的心都随她而动。

邵宴宁独自站在皇宫里,夜色粘稠又寂静,雪一直在下,且愈发有下大的趋势。

没有灯火,天上的星星倒是明亮闪烁。从膝盖处传来的痛楚似针扎又似锥子凿着,他的小腿无意识打颤,本就苍白的面色更是惨白。他的长发弯曲又蓬松,被落雪点点覆盖,

他知晓他就要失去她了,可是没办法,他舍不得以爱为牢笼,舍不得看她日渐枯萎。

怎样形容情深不寿,邵宴宁在想他拥有什么东西,什么东西能够换下一个岁岁。

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给不了她。

他没有权力,没有地位,无法庇佑她,给不了她安宁与希翼。那年他考取功名,只是想要为她遮挡风雨,可他依旧做不到。

邵宴宁觉得自己很糟糕,他无力改变什么,他两手空空,怎么敢去爱这样的姑娘。

“真窝囊啊。”邵宴宁抬头,大雪纷纷吹到他面上,他的自卑无处隐藏。

后来国师应允他的要求,岁岁离开了京城。

他已经无法再站立起来,一双腿换取玉岁的自由,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

余他一人守在荒凉的府邸,他又回到了十年前的时光。邵宴宁如今与晃晃和解,它是玉岁来过的证据。就这样,他和那只狐狸坐在廊下,手中捧着玉岁每月寄来的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