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微意一心一意回来救父亲，此刻才感觉到茫然无力。她呆呆坐着，张静禅说：“这不是我认识的李微意。你有什么太平洋时间可以用来难过？把那口气给我提起来。”

几句话说得李微意如遭棒喝，抬头怔怔望着他。张静禅把宽松的校服袖子挽起，露出手腕，握着方向盘，坐得笔直。唯有那双眼，一如既往的黑亮清冷，直视人心。

李微意抬手抹了把眼泪，抓住他的一只胳膊，说：“我知道了，你带我去找他。咱们沿着他那晚的路线去找好不好？我总觉得，爸的失踪，和我有着某种关系。我一定要找到蝴蝶翅膀震动的那个点。”

受伤的兔子，被他一句话就激得原地翻身爬起，还知道巴着他不

放。张静禅很淡地一笑，说：“行，听你的。”

两人先去了李家店里，小店已关门停业。左邻右舍看到张静禅，都很关心，围上来七嘴八舌。那天李忠衡离开的时间不算晚，有几个店主看到了，但谁都没在意。

“那天爸……李叔叔离开时，看起来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李微意问，“他手里有没有拿东西？”

“没有啊，老李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还笑着跟我打招呼呢，走得慢悠悠的。没拿东西，空着手，对吧？哎——小伙子，你是谁啊，长得真俊，是李家的亲戚吗？”

两人往回李家的路上走。

很快到了一条繁华的小街，粮油店、水果店、菜市场入口、五金店、彩票站、书报亭……应有尽有。那个时间点，应该有的店关门了，有的没有。警察们早已问过，没人注意到那晚的李忠衡。

李微意皱眉道：“我爸离开店子时，没有异样，说明他原本准备回家。走到这条路上，离家只有几百米了，突然转向往江边走，一定是在这里，发生了一件让他意料之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