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谌眼睛一亮,道:“有了!鱼之舟你还记得不曾,正在读书的时候,朕经常和六弟传小纸条。”

鱼之舟:“……”

一提起这个,鱼之舟更加头疼了,天子年幼之时,上房揭瓦,调皮捣蛋,那是什么事儿都做过的,哪里有江王李涵那般温文尔雅。

以往在读书的时候,李谌最是调皮,特别喜欢逃学,还气老师,课堂上总是让鱼之舟帮忙传纸条给李涵,李涵不接纸条还不行。

李谌笑道:“你也记得罢?”

鱼之舟默默的心想,小臣不想记得。

李谌灵机一动:“枢密使不让朕见阿觞,没关系,朕写一个小纸条,鱼之舟你带去宣徽院,把条子交给阿觞,朕约他出来偷偷见面,真是个好法子!”

李谌心想,正好合了偷情二字,朕真是聪敏绝顶!

鱼之舟奇怪的道:“陛下为何非要与……与宣徽使偷偷见面?”就不能光明正大的么?

李谌摆摆手:“你还小,你不懂。”

鱼之舟:“……”

李谌当即让鱼之舟研墨,自己写了一个小纸条。

——今夜子时,清思殿毬场相见。

写好纸条,李谌仔细的吹了吹,确保墨迹干透,这才交给鱼之舟,道:“明天你送到宣徽院去,明日子时,朕要与宣徽使偷偷见面。”

鱼之舟无奈,只好应声道:“陛下,很晚了,快歇息罢。”

第二天一大早,李谌刚起身,便催促着鱼之舟去送纸条,分明是今夜子时的事情,一大早就要让他送过去。

鱼之舟只好找了一些借口,弄了一些糕点,将纸条压在糕点下面,提着食合来到宣徽院门口。

因着宣徽使病了的缘故,宣徽院里面戒备森严,门口严防死守,鱼之舟站在大门口,还被盘问了好几句,这才放行进去。

他往里走了几步,便听到有人道:“这不是鱼公公么?”

鱼之舟驻足,恭敬的道:“小臣拜见枢密使大人。”

是刘光!

刘光上下打量,道:“鱼公公不在陛下身边伺候,怎么跑到宣徽院来了?”

鱼之舟心说,正是给陛下传纸条来了!

不过临行之前,李谌多番叮嘱,一定不要让枢密使刘光知晓纸条之事,因此鱼之舟便借口道:“回枢密使的话,天子担心宣徽使的病情,特意遣小臣送来一些糕点。”

刘光淡淡的道:“觞儿病着,还未起身,你把糕点给本使便好。”

“这……”鱼之舟迟疑。

“怎么?”刘光道:“鱼公公可是有什么顾虑?”

“没有,小臣不敢。”鱼之舟把糕点的食合交给刘光,心想着纸条压在下面,应该不会被发现。

“那小臣便劳烦枢密使大人了。”

“不劳烦。”刘光道:“鱼公公想必还要回去给陛下复命,本使就不多款留了。”

“小臣告退。”

鱼之舟离开宣徽院,赶紧回到紫宸殿复命,李谌问道:“阿觞情况如何?气色如何?病情大好了不曾?”

鱼之舟道:“回陛下,小臣并未见到宣徽使,枢密使大人在门口拦着,把食合接过去,说是宣徽使还未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