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涌动的朝参,被刘觞一两句话结束,这下子羣臣也没话可说了,虽然不是卸任,但是暂时告假,宣徽使不在其位,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便纷纷住口,下朝之后立刻离开了宣政殿。

李谌气怒非常的回到紫宸殿,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给小灰灰梳毛的刘觞,李谌大步走过去,大手飞快的呼噜,把小灰灰整齐的毛发呼噜的乱七八糟。

小灰灰:“……嗷呜?”

刘觞连忙大喊:“别揉啊!我好不容易梳好的。”

李谌没好气的道:“你还有心情给小灰灰梳毛,朕都要被你气死了!”

刘觞笑眯眯的道:“为何?我今天闪亮登场,那些朝臣瞬间都没话了,堵得他们哑口无言,不是很厉害吗?”

“厉害?”李谌道:“这算什么厉害?朕本打算保你,不过是一些不着边际的流言蜚语,朕看他们还能如何!”

刘觞却道:“陛下,我这叫做以退为进,虽然临时告假,看起来是我亏了,但是在这风口浪尖上,我保住了自己宣徽使的位置啊,而且还无需陛下与朝臣和太后正面冲突,又平息了舆论,简直是一举三得。”

李谌还是不欢心,道:“你这般委屈自己,朕看着心里难过。”

刘觞赶紧把小灰灰放下来,然后伸手搂住李谌,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安抚的拍着他的后背。

小灰灰“嗷呜嗷呜”叫了好几声,那本是自己的位置,结果现在变成别人的位置了,急得小灰灰来回来去的跳,仿佛一只活脱脱的小鹿。

刘觞安抚道:“陛下,这朝廷的事情就是如此的,有进有退,有的时候手段刚强是好事儿,雷霆镇压也不是坏事儿,但是也需要一点点委婉的法子,达到自己的目的。朝廷的舆论都是一阵阵的,说风就是雨,很快有其他的事情,这件事情就会被压下去,到时候我就可以官复原职了,再说……”

刘觞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星星,笑道:“带薪假期耶!不干活还有工资,我赚发了!”

李谌被地逗笑了:“阿觞哥哥,你怎这般胸无大志?”

刘觞道:“谁说的?我可是要赚很多很多的钱,睡天底下最厉害的男人!”

李谌笑道:“嗯?那这个男人是谁?阿觞哥哥你不妨告诉朕?”

宣徽使告假,宣徽院的一切活计全都交给鱼之舟来处理,鱼之舟本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臣,他一直跟在李谌身边伺候,但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名头,也不喜欢出风头,所以基本没什么人会注意鱼之舟。

遥辇氏和王岁平又见了面,王岁平十足自豪的道:“如何?刘觞如今已经被摘掉了帽子,想要重新戴上,哼哼!恐怕难了!”

遥辇氏道:“那个唤作鱼之舟的新任宣徽使,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王岁平道:“便是一个柔弱的小美人罢了,我见过他好几次,一直跟在天子身边,没什么作为。”

遥辇氏这才安心下来,眼珠子转了两圈,给王岁平斟酒道:“王郎君,您真是太厉害了呢,三言两句,竟然撤去了刘觞的头衔,真真儿是太厉害了!遥辇敬您。”

王岁平本就好色,遥辇氏如此温柔谄媚,他哪里能抵抗得住,立刻将遥辇氏抱在怀中,笑道:“小美人儿,以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了。”

“当真?”遥辇氏撒娇的道:“遥辇这里,正好有一件事儿,需要王郎君的帮忙。”

“什么事儿?”王岁平夸下海口:“只要是美人你说的,我都答应!”

遥辇氏压低了声音道:“不瞒王郎君,如今的耶律特使耶律延木,乃是我们可汗的心头刺,迭剌部不断壮大,已然不将可汗放在眼中,所以可汗早就想要除掉耶律延木,此次出使,遥辇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便是让耶律延木有去无回,再也无法回到北面去。”

“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除掉耶律延木?”王岁平害怕了,耶律延木可是个大将军,他是契丹迭剌部的夷离堇,这么大的官职,武艺超群,王岁平怎么能搞定?

“王郎君,您误会了……”遥辇氏笑道:“其实,遥辇氏想请王郎君劝说太后娘娘,以太后娘娘的名义,摆一个宴席。”

“摆筵席?”王岁平迷茫了,道:“这和除掉耶律延木有什么干系?”

“王郎君有所不知,”遥辇氏道:“耶律延木武艺高强,他乃是契丹第一勇士,想要除去他比登天还难,需要迂回一番,借刀杀人!”

“倘或……”遥辇氏道:“倘或在太后娘娘的宴席上,突然出现刺客,行刺天子,而这个刺客其实是耶律延木的手下,天子会不会雷霆震怒?到时候遥辇便会以特使的身份,名正言顺的斩杀耶律延木。”

“什么!?行刺!?”王岁平大喊出声。

“小声些!”遥辇氏心中不屑,看看王岁平那个没出息的模样。

“王郎君稍安勿躁,其实并非真的行刺,遥辇已经收买了耶律延木的一个手下作为死士,到时候他会假装行刺,然后当场被俘,栽赃陷害给耶律延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