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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春月却点头:“自然是真的。同样是为自己杀出一个前程、为家乡父老杀出一条坦途,郎君与女郎,又有什么两样?到了战场上,人人都是杀敌之兵,这便够了。”

白、梅肃然,潘桂则叹:“打仗的时候,姓傅的对春月丫头手下那女兵营也是颇为敬佩。可等登位,他便看不惯了,总要女郎们回家相夫教子。唯有一个春月丫头,毕竟有‘将军’名号,他不曾多说什么。

“那个时候,我们就该看出他待功臣们究竟是怎样心思了,奈何……”

奈何嫁人生子,仿佛的确是“女郎”的正道。再说,要是有那实在不愿意与人接亲的,当了皇帝的傅太`祖也不会真挨个点名绑着人去嫁人。种种原因相加,让人们忽略了此事暴露出的傅太`祖的心思。

“要是老高还在。”潘桂总结,“以他之心思缜密,怕是早早就能向我们分析这些吧?”

白、梅知道这是前辈又怀念起好友。两人静默不言,半晌,还是潘桂自己反应了过来,朝两个年轻人笑笑,道:“好了,不说这些!你们俩不适应那环境,便干脆不要回去了。总归我看周遭也有屋舍,随意找间来住。到明日,若是有人问起,随意糊弄一下也就是了。”

白、梅点头。

这一晚,他们果真是如前辈建议的那样,随意找了一家商铺。

铺子已经很久没有经营过,里面的桌椅都落了厚厚一层灰。两人大致擦干净两张桌子,也不讲究其他,便合衣躺在上面。

虽然不睡时也能头脑清明,可闭上眼睛,倦意到底涌了上来。没一会儿,两人相继进入梦乡。

他们身侧,杨春月、潘桂各自靠在一面窗旁,看着天际明亮、皎洁的弯月,心思浮动,不知飞向何方。

因前头耽搁,白、梅只睡了半晚,外头就亮起蒙蒙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