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肺部灼痛感的提醒下,文清辞终于想起了呼吸。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谢不逢的右手,看起来有一点古怪。

“皇宫内院,怎么会有只羊羔?”老太监刺耳的语调,将文清辞的思绪拽了回来。

禁军统领立刻跪下解释起来。

直到刚刚,他们还想将羊羔从谢不逢怀里丢出去,谁知不但没有成功,反被少年给伤了。

见贤公公过来,他们慌忙合力,才勉强将谢不逢按在这里。

……他果然从少年时起,就是一个狠角色。

听到这儿文清辞不由心中一凛。

在贤公公的眼里,谢不逢只是一个试药的工具。

他不满但也懒得再管,听完禁军的解释,转身便叫太医喂药。

文清辞攥紧玉瓶,在众人的注视下俯身,半跪在了谢不逢的面前。

两人的目光,于半空中交错。

是祸躲不过……

深吸一口气,文清辞认命般说出了那段在心中排演无数次的话:“这是穿肠毒药,如若殿下配合,一月可取解药一枚。”

一身月白的他像没看到那双琥珀色眼眸中滔天的恨意般,朝谢不逢轻笑。

刻意放缓的语速,勉强掩盖住了文清辞的紧张。

凉风托起玉兰花瓣,撩动垂在屋檐下的惊鸟铃,伴着轻响吻过他鬓边。

文清辞的眉眼和柔,目光生来就带着几分悲悯的意味。

……但是这样一张面孔下,藏着的偏偏是颗罗刹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