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这妖物怎么会在这里?!』想起文清辞昨夜救了眼前的少年,楮阳泓下意识想到,『他该不会和我一样,也在打文清辞血的主意吧?』

少年不以为意地朝他看去,几乎同步轻笑着将老太傅心中的话念了出来:“他该不会和我一样,也在打文清辞血的主意吧?”

楮阳泓的身体随之一晃,如见了鬼似的朝谢不逢看去。

『什,什么?』

『刚才那蠢货太监呢?该不会被谢不逢给杀了吧?』

楮阳泓的心中不由绝望了起来。

“是啊,”谢不逢轻轻一笑,看着楮阳泓的眼睛漫不经心地说,“那个蠢货太监,的确被我杀了。”

楮阳泓的心脏狠狠一纠,这一下他彻底确认,谢不逢的的确确能够听到自己心里说的话。

这“妖物”之名,还真没有冠错……

老太傅的手,紧紧攀在车厢壁上,他颤抖着声音,强撑着理智与谢不逢商道量:“我……假若我取了他的血,一定不会私吞,绝,绝对对会……会分给殿下一些。”

没想听了他的话,谢不逢竟然格外开心地笑了出来。

楮阳泓从没见过少年露出如此表情。

他并没有因为谢不逢的笑而放下心来,反倒是生出了一股浓浓的绝望与恐惧。

“太傅大人今年已九十有五,”谢不逢的视线,缓缓落在了他的身上,继而轻轻地说,“也该活够本了吧。”

“你,你说什么?!”楮阳泓当即更加用力地抓紧了车壁。

他心中写满了恐慌,可还是强撑着咬牙威胁道:“吾乃当朝帝师,桃李遍天下,岂容,啊——”

楮阳泓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柄太殊宫侍卫所配的长剑,便已狠狠地抵在了他的脖颈上。

寒光闪过,下一秒楮阳泓的脖颈上,便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