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辞微微用力,手腕便从谢不逢的桎梏下挣了出来。

他不敢回头看身后的少年,急匆匆地走出了小园。

余光只见少年的手仍虚悬在半空中,隐约还能看到藏在衣袖下的羊毛手绳。

谢不逢似乎非常珍惜它,直到现在,那根手绳都未曾染上任何杂色。

如天上的云朵一般洁白。

文清辞下意识朝自己的腕间抚去,他想要攥紧药玉,来掩盖自己心中的紧张和不安。

接着才想起,自己刚刚已经用它替谢不逢束了发。

手腕上少了一点东西,文清辞的心里也忽然变得空空落落。

决心和谢不逢保持距离的他,当然不能再回头将药玉要回来。

想来想去,只能要等未来回神医谷再做一串了。

到达松修府后,兰妃便有些不适。

不但失眠,且食欲也不振。

伴驾南巡的太医不只文清辞一个,但住在这座府邸里的,却只有他。

给皇帝诊完脉后,文清辞就被明柳带到了兰妃的住处。

“……兰妃娘娘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水土不服,”文清辞将手指落了下来,提笔写起了医方,“服了理脾却瘴汤,应当会好些。”他轻声说。

兰妃点了点头,不由松了一口气。

听文清辞说没有什么大碍,站在旁边的奶娘,也终于将咿咿呀呀说个不停的谢孚尹给她抱了过去。

小公主年纪虽然不大,可记忆力却还不错。

她似乎是认得文清辞一般,朝着一身月白的太医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