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孚尹明明看到,他左手从来都没有抬起来过呀。”

——文清辞的左手从来没有抬起来过。

往日里发生的一幕幕场景,如走马灯一般在在场每一个人的脑海中飞速上演一遍。

那些隐藏在灰雾之后的记忆,在此刻通通变得清晰了起来。

文清辞向来只用右手提药箱。

他的左手永远静静地藏在宽大的衣袖下,就连行礼的时候也一动不动。

不只是谢不逢。

周围所有听到谢孚尹的话的人,心中皆是一阵接着一阵的浑身发寒。

担心冻着谢孚尹,兰妃在她的怀里塞了一个小小的手炉。

此时手炉里的暖气,也透过衣料传到了谢不逢的身上。

可是少年却只觉得冷。

刺骨的冷。

小姑娘还在抽抽搭搭地哭着,然而谢不逢发现,自己却连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了。

恐慌又悲伤,复杂的情绪裹着回忆,如运河河水一般翻涌。

当初文清辞放血救谢不逢的时候,伤了左手。

但是少年明明记得,自己走的时候,文清辞的伤害还没有这么严重啊……

自己离开的这一年多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知道他是怎么伤的吗?”谢不逢几乎是不抱希望地问了一句。

谢孚尹愣了一下,慢慢地咬紧了唇。

就在这个时候,太医署的另一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