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妙恒丹在,但是文清辞这体质非常特殊,谁也说不准途中会不会发生变故。

文清辞放着一条明明白白的生路不走,选择为谢不逢挡箭,都是将他自己的性命赌了上去。

这么看那位新帝,在他心中的确有些分量。

殷川大运河上又下起了雪。

阴云连绵,与徘徊在雍都上空的风雪相接。

……

太医署外,谢观止呆愣愣地向眼前的空地看去,过了半晌方才意识到,自己最后还是晚了一步。

伴随着一阵鼻酸,泪珠毫无征兆地从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里滚了出来。

而同时,谢孚尹稚嫩的童音,也穿透空气,落在了他的耳畔。

谢孚尹先是摇了摇头。

后来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一边打着哭嗝一边对谢不逢说:“文先生他说……他说是受了寒凉,所以手就,手就不能动了。”

“寒凉?”没等谢不逢做出什么反应,谢观止忽然瞪圆了眼睛,如想到了什么似的,一脸不可置信地慢慢转过身朝谢孚尹看去。

“你是说文清辞?”他问。

“嗯,是……”小姑娘不认识眼前的人,她犹豫了一下,往谢不逢的怀里缩了缩,这才点了点头。

谢观止又追问了一句:“你是说,文清辞的手受了寒凉,不能再动?”

他的反应太过古怪,谢孚尹有些害怕眼前这个奇奇怪怪的人,这一次,小姑娘不再说话。

少年的大脑空白一片,过了许久谢观止攥紧了手心,终于咬牙笑着低头说:“真蠢…怎么这么蠢……明明自己就是太医,却从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此时他的笑,竟比哭还要难看。

谢观止这副模样,分别是知道些什么。

谢不逢缓缓将谢孚尹放在地上,朝谢观止走了过去:“你的话,是什么意思?”